美人食记(穿书)(27)

作者:城北徐公有九思

算是默认了。

赵玙之心生疑窦,但又极为怵他父亲,便挪着膝盖到离赵则诚极尽的地方。

他低声问道:“可是太爷爷,照皎皎那般出身,齐国公府那般高的门槛她跃的过?便是如此,裴三那般阴鸷古怪,他能自己的婚事被别人玩弄于股掌?”

赵则诚缓缓开口解释,“我是当初囿于你说的那个原因本想推拒这门亲事的,毕竟芙儿低嫁我已觉是毕生之痛,若是她的孙女为人妾遭人欺,我日后黄泉之下想必也难得安息。但思量到裴昀品行修养甚好,即便不爱,嫁去也定然不会亏待了她。”

“可是皎皎那般的出身,还有她曾经...”

适时哑口,赵容若蹙眉而后不解道:“平妻已然算抬举,父亲为何又要盘算心机替她求个正妻的名分?毕竟...章老太君那关是甚不好过的。”

章老太君便是裴老夫人。

赵则诚面上似笑非笑,“我虽有意,但的确没那般能耐能让平淮侯府嫡出娇烈千金的章老太君买我这个面子。太子而今根基不稳,也自是不会去犯冲做那个倒霉媒人。”

捋着胡子笑了笑,他淡淡道:“是皇后及其母虢国夫人的意思,亦然是圣人的意思。”

他的尾音曳的幽长。

“你们勿要担心,自是轮不到我们赵家出面的,届时圣人会下旨。所以我说,如琢这次不算是错。若是由着裴家的人一直欺一头,她日后也不好过的。”

赵玙之装了满腹牢骚,“如琢不解,为何一定要是裴家,还有...为何皇后会出面?”

“后面那个问题,日后自会有答案。”赵则诚微眯眼眸,望着摇曳的灯火开始追忆,目光愈发深邃。

“京师长安除却含光七年判构陷之罪遭了满门祸的虞家,现下便是赵家、裴家、戚家及梁家四大家鼎立,外人瞧着自是连络有亲,一荣俱荣,实则不然。”

“我赵家出三朝帝师,世代忠良碧血丹心,深得圣心而威望极高。而裴家,前后两朝光是这河东中眷裴这脉便出了近二十名宰辅以及两朝皇后,入六部三司任要职者不计其数。

“且当初黄巢乱义后兵连祸接,老齐国公为抵贼寇护圣驾浴血沙场,而今的齐国公与当今圣人又有同袍之谊。裴家子弟虽身出钟鸣鼎食之家,但恪守家训,人才辈出。故此圣宠不倦,风光无限。”

“而这梁家与戚家虽亦然是诗礼簪缨之族,但梁家门庭冷落,呈日薄西山之势,入朝的梁家子弟也不过中人之资,在历年吏部铨选考察百官的时候那一次不是被数落?圣心不在,外调的也多。戚家靠着大将军的功勋以及戚贵妃在宫中颇为受宠稍较好些,但战场上的功高盖主,后宫的恃宠若娇。”

“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富贵怕是不长久呐。”

赵则诚冷笑嘲讽。

赵玙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为何要是裴三。”

一提起裴昀他就有种莫名的火气。

“不就是个瘸子吗。”他小声嘟囔。

“混账东西!”

登时怒意盈面,赵则诚顺手操起手边的白瓷茶盏朝赵玙之丢来,滚烫的茶水洇湿了他膝前的一大圈波斯毯。

与此同时,赵玙之肩头同时挨了两鸡毛掸子。

心性内敛端方,赵则诚鲜少流露情绪,自是少见他发这般大的火。

屋里的置了四只盛满银骨炭的暖炉,碳上泛着腥红的火点,烧得正旺还泛着幽幽的香气。

赵玙之瑟缩着肩跪叩在地上,冷汗涔涔 。

“裴家子弟惯来的品行,不说全是光风霁月,也当是洁身自好。故此别人的交往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个个自然是气质淡如修竹,面貌温润如玉。你且细想下自己,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赵则诚嘴角噙着冷笑。(1)

未及赵玙之辩驳他继续说道:“上至世家贵公子二世祖,下至不良人浮浪子,哪一个不晓得你赵如琢的大名?生就一脸横相,身边还一干助气焰的狗腿子,怕是别人瞧不出你身上那股轻易惹不得的排场?”

巡夜的人手执灯笼从屋外路过,朦胧的光影自赵则诚脸上掠过,不似素日那般和蔼亲善,平添了几分阴沉。

...

翌日。

裴昉一袭玄色锦裳,衣领袖口处用金线绣流云纹,玉冠碧带,腰背挺拔如劲松翠竹端坐在长鬃飞扬的大马上。

他凤眼薄唇,眉宇间挺拔俊朗,很是引人眼目。

见船舫将要靠岸,他扬起手来示意身后的乐官伶人奏吉乐。

他是不解自家老祖宗怎么想的。

既是娶个妾,竟这般重视到僭越了礼制。

由他觉得,且从教坊司寻几个擅乐的讨个喜便罢了,何必大费周章将长安城内修政坊的乐官队都给请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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