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民眼看着那对父女进了房间，跟一旁的章欣说：“瞧瞧，不就一个普通小孩，你也不想想那是多少奖金！”

章欣是要去给孩子见面礼的，愣是被拉住了，陪他鬼鬼祟祟躲在墙角。

幸好小楚没往这边看，要不然就丢人死了。

偏偏那张天民不识眼色又说：“九府现如今已压了我们一头，他季楚寒绩效工资和奖金本来就比我们多，还盯着线人奖金不放，你就能咽下这口气？”

章欣看着张天民神笑：“建议你撤回以上话语，我心情不好，可是会乱打人的！”

张天民“嘶”了一声，还要说点什么。

章欣瞥了他一眼，颇有“再缠着我立马翻脸的意思”，而后施然远去。

张天民的心情也不大好，一转身，去找处长哼唧唧。

处长住在酒店的最顶层，张天民轻车熟路，敲门入内，还顺手在处在办公室的藏酒柜里拿了瓶开封的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这就是老人的优势了，与领导共事共的久了，自总结出一套法则，不管是什么状态，都能悠然自得。

乔松寿每天有看不完的报告，他从一堆文件中微微抬了下头，面无表情说：“你要是说小季女儿的事，你就可以闭嘴了！”

张天民倒了两杯红酒，一杯搁在了领导的办公桌上，一杯自己端着，摇来晃去，半晌后，悻悻说：“我不是不服，我就想知道她厉害在什么地方！”

季楚寒压他一头吧，那是压在了明处。

来了个三岁半，张天民实在想不通季楚寒到底哪里来的好运气，如虎添翼！

乔松寿也并不在意他想通想不通，等他喝完了半瓶红酒，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滚！”

张天民喝了个微醺，嘿嘿笑着走进了电梯。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乔松寿离开了办公桌，一个人站在窗边。

正值夕阳西下的时间，橘色的太阳照在碧蓝的大海上，几只海鸟低低飞过。

乔松寿的耳边忽然响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个小娃娃看出来你命不久矣了，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只要吸走了她的灵力，就可以跳出生死，与天共寿！”

乔松寿对这个声音已经免疫，他闻所未闻一般，面无表情地弹了弹手指，继续看着窗外。

*

再没有比特管处爱搞大聚会的单位了，一年两次，聚会的事宜随处长的心情而定！

本次聚会，已经见过处长的季楚寒和张天民，两人都吃不准处长的心情是好还是坏！

尤其是季楚寒有心跟女儿打探一下处长的小秘密，又唯恐在女儿的面前树立了爸爸爱八卦的坏形象。

毕竟爹还是得有爹范儿的，索性闭了嘴。

关天喜可不知道当爸爸的心思这么复杂，她只是一上岛便觉得这里的气流怪怪的！

不用多说，看小师兄紧皱的眉头便知道，他也有所觉察了。

盛轻焱找了个季楚寒不在的时间跟她道：“小师妹，这里不太对劲！”

说着，他掐了个决，便只见如星光般的点点灵力，慢慢地从他的身体飘了出来，又沉了下去，最后只有一个光点晃晃悠悠地飘向窗外。

关天喜认真道：“嗯，有人在岛上摆了聚灵阵收集灵力！不过……”

盛轻焱接道：“心术不算太坏，想的是积少成多的法子！”

可不，从每人的身上偷走一粒沙，妄图汇集成沙海！

关天喜疑惑道：“可爸爸说这是总部！”

她的理论很简单，季爸爸是好人，季爸爸的总部，当然也不会坏！

师兄妹叽叽咕咕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儿还是绕不开季楚寒，还是决定先知会他一声。

于是，季楚寒就是窜了个门回来，便看见女儿和她小师兄正襟坐在沙发上，给孩子配块惊堂木，就是大老爷要升堂了。

他很识时务地问：“爸爸犯什么错误了？”

关天喜叭叭小嘴儿：“爸爸能犯什么错误呢？爸爸是个好人！”

盛轻焱对小师妹拍马屁的行为很是不耻，板着脸说起正事道：“你就没发现你的灵力在流失吗？”

流失的灵力虽然只如一粒沙，但正经的高手不应该发现不了。

季楚寒愣怔一下，他没有说话，将意识沉了下去，果真感觉到灵力少了细碎的一点点，犹如大河里的一滴水，不仔细感受，根本就无从察觉。

他面色大变，急问：“宝宝，我们老处长的小秘密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但关天喜“嗯”了一声，还是如实答了：“爷爷的灵很弱很弱，一点都不是爸爸说的那么强……”

季楚寒的神色不太好，特管处的老大怎么可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