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了，多少年了，何曾改变过。”说着，顾夫人低下了头，

“我也没指望过他能改什么，只要在顾家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还有宛宛我就知道足了，以后其它的，我可以忍。”顾夫人强挤出一丝笑。

战凌皱了一下眉，

“现在宛宛大了，马上就可以和我成亲了，以后你也要为你自己打算一些，堂姐如此温和美丽，却嫁给了顾远河这种没有人情的，堂姐这些年委屈了。”战凌语声平淡关切。

顾夫人脸上挤出的笑也没了，

“就这样吧，反正已经都嫁了，宛宛也这么大了，我还能想怎么样，什么日子我都可以忍着，只要能活着就好了。”顾夫人人又招起头，脸上挂着包容忍耐的笑。

战凌沉默了一瞬，

“待我和宛宛成亲后，我想请父皇瞬便给你的封位再改一下，到时候，堂姐的俸禄多起来，就可以自立门户了，若顾远河对你不好，你也可以……。”战凌没说下去，停了一下，

“还是堂姐以后自己做决定吧。”

战凌转身想走，顾夫人想了想，长出一口气，又问战凌道，

“你在宫里，可有看见顾远河他……。”顾夫人也停了一下，她知道战凌不会平白跟她说起这事，

“贵妃娘娘可还好？”贵妃和顾远河的事，顾夫人当然知道，只不过这时，她也不便说得太直接，只稍微提了提。战凌明白，不过战凌还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顾远河见过贵妃的事情说出来，战凌沉默一瞬，

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见是见过一次，不过，他也不能如何，毕竟有我父皇在，这件事如果再捅出去，皇上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也只不过是背后偷偷瞧一眼罢了。”战凌说完，又安慰顾夫人一句，

“堂姐，再等一等，过一段时间，如果堂姐实在过得辛苦，可以离开顾家。”战凌说完转身，顾夫人点点头。

等战凌出了顾家，顾夫人回过身来向老夫人的永安堂看了看，刚刚顾远河在正堂，顾远河也不过是没管她，只接一个人进出，一个人去接顾宛宛，一个人进了永安堂，又一个出了永安堂，她在她面前不过是个空气一样的存在罢了。

顾夫人脸色淡白。

晚上，顾家东侧院，灯火依稀，顾夫人在屋子里摆弄一些杂物，顾远河从外面进了来，他回来这几日虽然也会在她房里住，但多数时间他还是在书房，就连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顾远河做梦喊的还是贵妃的名字，那一天，她亲耳听见顾远河叫贵妃，雪婴，你别走，雪婴，你去哪儿，皇宫可不好玩，来跟哥哥玩。

顾远河喊着贵妃的名字，喊得她心都碎了，整整跟了顾远河十几年，连女儿都生了，他心里也只会想着那个贵妃，贵妃都成了皇上的妃了，他还是念念不忘，若是像其它女人一样，一个女人等丈夫去了可以再嫁，可贵妃那是几世都不可能的，即便是这样，他还一个人要在那里痴人做梦。他简直是已经无药可救了。顾夫人长出一口气，心口如同被什么睹住了一样。

她小心的打理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顾远河从外面走了近来，一见到顾夫人，他就愤声愤气的道，

“这个战凌，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凭着自己是皇上儿子就为所欲为，糟蹋我的女儿，他是什么人，怎么配上我的女儿，他不过是打了几年仗，对大宁有功，论人品，论姿力，他哪一点比我强，他谁都不娶，就想要宛宛，他就是想让我不好过。”顾远河又哼出一口气，顾夫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紧不慢的道，

“你未免想得也太偏激了吧，在你心里，战凌就那么不堪吗，他长得好，家世好，是皇子，大宁有谁比得过他，凭我们顾家，怎么配得上他，宛宛嫁过去，那是正经的王妃，多少人想都想不来，到你这里就成了人家想祸害的你的女儿，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若是战凌，我都不会理你一眼。”顾夫人又拿起手里的东西玩。

几天没理顾远河，顾夫人此时也话多了一点，她心里带着几分气。

早些时候，战凌一提起顾远河对她的态度，她也觉得她这一辈子太亏了，若是战凌真能让她有个封号什么的，或者有个可去的地儿，她也不会一辈子窝在这里受顾远河的气，以前在成王府，那毕竟是她的养家，她坐为成王的养女，处处想的都是为不能失了成王的面子，当个乖巧的女儿，可是现在，若是自己能一步走出去，也不用非要在这里当什么好媳妇了。

顾夫人想到这些，心里的底气也多了起来，她一副完全不在乎顾远河的样子。顾远河以前从未在顾夫人这里受过半点冷落，一看顾夫人这个态度，顾远河当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