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老公互换身体后(56)
逛了接近一个小时,何茹不得不承认,江澈做到了一个合格的逛街对象,她就算往小饰品地摊上多瞅两眼,这人也会凑过来跟她讨论那个发圈不错,这个耳饰不好配衣服。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江澈在回程的车里状似无意,实则认真的提了一句:“我觉得一个人如果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他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努力去改正,还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何茹没搭理他,按下车窗吹风,望着远处的星空出神。人生如此漫长,她已经拿出过最美好的七年来收获失败,江澈这短短几日又如何能相提并论?她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前提是她不愿意再做选择。
见她不说话,江澈也不气馁,换了个话题:“你发没发现,最近咱俩挺一条心的?”
“嗯?”何茹果然转过头,眉头淡淡拧巴着,显然对他这个说法很疑惑。
“我以前又懒又自私,还护短,你和我妈一起争执我就只会说你,不管对错都让你包容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俩处在同一阵线,思想也高度一致,是吧?”
何茹把头转回去,凉凉道:“少套近乎,这个家目前主要矛盾是你妈和你爸之间的矛盾,我跟她可没闹到两度进重症监护室的地步。”
“但是做决定咱俩都观点相同啊,这也算了。”江澈一脸我要我觉得。
“你觉得算就算吧,还不知道等你爸好了会怎样呢。”何茹迎风叹了口气。
陶玉英事件应该算是江家历史的转折点了,以前林爱芳身为一家之女主,对另外四个家庭成员中属何茹关注度最高,因为这家里只有她是外来的,后加入的,从生物学上来说后来的就是不熟,有侵略性。
近几年,两辈人的主要摩擦点基本集中在小瑜的生活和教育上,江大河和林爱芳因为退休,有更多的时间来观察小家庭的生活状态,以及孙女在她父母跟前的教育情况,这就导致偶尔一件小事会被老两口扩大化,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而林爱芳往往是打头那个。
书上说过,这其实是一个家庭的女主人地位之争。
只是,陶玉英事件来得如此猛烈强劲,目前已经显示出顽强而久远的生态影响,她明显能感觉到,在以后及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林爱芳和江大河会永无止境的因为这事吵闹下去。
回到家已经九点五十,林爱芳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汽车进库的声音她就起来到门边等着了。
何茹进门有点奇怪,婆婆今天瞧着有点不安和心虚。
“妈,你有事儿?”一边换鞋子一边问。
“嗯,我有个事想跟你们说,今天下午娃们放学那会儿,陶玉梅的儿子过来找我了。”
两人齐齐抬头,“陶玉梅的儿子?他来找您干吗?”
“当时我在郑奶奶家,他一来就说他小姨的事,我怕郑奶奶听见,就把他领家里来了,”林爱芳一边说一边比划。
“他进来就说陶玉英现在在省医院里,茶社这边托付给他和他妈了,然后给我看了一张纸,纸上是茶社几个女员工写的诉状,还都签了字按了红手印儿,说要告玉楼春,还告我,说是我造谣污蔑玉楼春是鸡店,坏了她们名誉……”
林爱芳讲到这里还吓得直哆嗦,仿佛警察就要进来抓她了。
“妈,然后呢?”两人对视一眼,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
“我一开始不相信他说的话,结果他有诉状,还有u盘装着那天的视频,我就信了。他,他说是为了帮我,那几家本来要告我,他做工作让人家松口,可以赔钱了事。”
“赔钱?您给他了?给了多少?”江澈脸都黑了,摸出手机作势要报警。
“哎呀你干什么?”林爱芳扒下他的手,“又不是我一个人出,玉楼春也出了,五个员工,拢共赔五万,玉楼春两万五,我出两万五,破财消灾,只要人家不告我就行了。”
何茹听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那歌怎么唱来着?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妈,这都是陶玉梅儿子说的?”相比江澈,她还是要平静一些,拉过林爱芳挨个问题询问。
“是啊,错不了,他跟我一个口音。”
“他说那几个女员工要告你你就信了,你见着她们人了吗?”
“没有,不过他给我看了她们的诉状,上头还有签名和指纹呢。”
“这些可以伪造的,我现在就能给您弄一份出来。”
林爱芳不高兴了,“哪个说是伪造的?你是不知道,有一个婚事都告吹了,还有个相亲都散伙了。”
江澈翻了个白眼,“这都是陶玉梅儿子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