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112)
手下鲜血根本止不住,她不敢松手,只能回头哭求:“皇兄,你快去叫御医好不好,父皇流了好多血。”
太子冷笑,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恨意:“他流血,我呢,我在这里又流了多少次血,他知道吗?他将我困在这里自生自灭三年,你知道夹道夏天有多少蚊虫冬天又有多冷吗?你知道我如何自负起居吗?我何曾做过这些!”
姜德书疯狂摇头,骐骥能唤回他一丁点的良知:“皇兄,他是我们的父皇,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皇,你不能......”
太子突然疯狂地打断她:“他是你的父皇,不是我的,他对你倒是万般宠爱,对我连死敌还不如。在我心里父皇早就死了,他现在是挡我路的敌人,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出去,我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忽然外面传来刀剑拼杀声,太子顾不得两人,快速跑了出去。
姜德书绝望地痛哭:“父皇,您坚持一下,我去找御医。”
濒死之人,已经不在乎她为何消失又为何突然回来,只是满眼含笑看着她,他废力地抬起手覆在她手背上,感叹:“我的舞阳,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他说的费力,心口起伏间伤口上又有大片鲜血涌出,嘴里也溢出鲜血。
姜德书忙点头:“对,舞阳回来了,舞阳再也不走了,父皇您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父皇用尽全力握紧了她的手:“没用了,舞阳。你听我说,昭阳殿内你母亲的寝宫里有一幅古画,古画中间是密道机关,你打开就能逃出去,等会父皇会假意答应传位大皇子,让他送我们父女与你母妃团聚,他不会拒绝。”
“不,我不走,父皇也不会死。”姜德书双手死死按住他的伤口,不能接受他似乎在安排后事的语气。
父皇歇了一会儿,继续道:“舞阳,你母妃虽未能养育你一日,但她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每一日都在期待你的降生。”
他缓了缓,痛道:“是父皇愚蠢,未曾察觉皇后的阴谋,让你出生便与淑儿阴阳两隔,挚爱母女却今生未曾见上一面,是父皇对不起你们。”
姜德书终于忍不住坦白:“父皇,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舞阳了,我受伤以后在醒来就不是舞阳了。”
父皇拍了拍她安抚:“傻孩子,你以为父皇不知你心性大变吗?如此重伤你能活下来,父皇再无奢求,只能感谢上天垂帘,只要我女活着就好。”
“父皇爱你曾经顽劣,也爱你如今懂事聪明,不论如何你永远都是父皇与淑儿最爱的小公主。”
“逃出去以后往西,去找符奚,他是你的良人,为了你这两年来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日后只有他能护你周全。只要你能好好活着,父皇也能放心去见你母妃了。”
太子带人冲了进来:“父皇,宫墙之内尽在我手,宫外也快了,你就放手归去吧!”
父皇闭着眼睛笑了笑:“这天下你始终坐不安稳,你不名正言顺,任何觊觎皇位之人都能以篡位为名讨伐你,这皇位你坐不了几年。”
“只要你送朕和舞阳去昭阳殿,让我们父女与淑贵妃团聚,我可以下旨传位于你。”
太子急切应:“好,希望父皇说到做到!”
父皇被抬到撵轿上往昭阳殿疾驰而去,姜德书握着他的手随行。
太子将两人送进母妃寝宫内,拦着她不肯请太医也不在乎父皇病情,一心只道:“请父皇拟旨。”
姜德书盯着他,责问:“你弑父登位,这皇位你做得下去吗?”
他无所谓地笑:“为了登上那个位置,父皇如何,母后又如何?至亲血脉若挡了我,也必杀无疑。再说了,皇位是父皇曾经承诺给我的,他生不给我,死后也要给我。”
她怒极,恨不得夺剑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父皇艰难开口:“大皇子去拿玉玺,朕要你亲自去拿,不然朕不会拟旨。”
太子兴奋应下,疾步走了出去,命人关紧房门牢牢看守住两人。
门合上,父皇推开她的手催促:“舞阳,快走,父皇不能为你拖延太久。”
姜德书一向最讨厌电视剧里你快走我不走的戏码,但是如今身临其境,她真的狠不下心做不到也走不了:“父皇,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
父皇欣慰地笑:“我此生得妻如淑儿,得女如你,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父皇,我做不到,我不走。”
父皇面上突然严肃,拼尽全力推开她:“你若要父皇安心,就快走。”
姜德书踉跄着退了一步,只听面前逼迫道:“走!不然父皇死不瞑目。”
她哭着跪倒在地,行三叩大礼:“舞阳拜别父皇,来世舞阳还做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