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美人画罪师(4)
“启禀大人,这是草民根据目击者所描述,绘制出的嫌疑犯王五画像。”
胡大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幕僚将画像徐徐展开,谁料胡大人看后脸色一沉,紧接着一声怒喝道:
“来人呐!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官拿下!”
闻言,姜令妩眉头深锁,面上却不见半丝惊慌,她抬起黝黑的小脸,眸色沉静。
“大人且慢!我并非杀人凶手!为何要捉拿我?我并不认识死者,一无作案时间,二无作案动机,千金阁的众人皆可为我证明。”
胡大人脸如滴墨,眼神如尖刃,死死盯住姜令妩。
“哼,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妄图制造不在场证明,瞒天过海!
你既然能画出本案疑凶,说明你定与凶手熟识!就算你不是本案凶手,你也与本案也脱不了干系!不然,你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凶手的模样?”
这狗官到是逻辑鬼才!姜令妩一双杏眸染霜,说出得话掷地有声:
“请胡大人明察!草民本就是画师,平日靠点笔墨讨生活,今日不过是听循证人口述,才绘制出的疑凶画像!草民并不认识本案疑凶!”
“哼!休得狡辩!本官看你就是从犯!来人呐,把他给本官拿下!”
“且慢!”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轻佻的嗓音。
来人年约弱冠,身着银纹锦袍,腰间系着玄色绣金履带,一根细腻白玉簪,将墨发束了起来,衬得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
他眉弯似月,目若星河,缓缓将手中折扇收拢,尔后作揖说道:
“在下觉得,这位妙先生并非疑凶同伙。”
胡大人上下打量着来人,只觉得这人举止贵气,以他多年吹嘘拍马的经验,断定此人定然出身官宦世家。
于是,他收敛了嚣张气焰,小心翼翼试探道:
“不知,这位公子出自哪家?”
那人噙着懒懒的笑,他朝着姜令妩遥遥望去,漫不经意回应着:
“害!在下不过是身上有几个铜板罢了,哪里谈得上出身哪家呢!”
闻言,胡大仁冷冷一笑,他当这人多大的能耐,原来只是小小商贾人家!
正当他撩起衣袖,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忽然他好似失去平衡,朝着姜令妩的方向栽了过来!
姜令妩躲闪不及,正以为自己会与这狗官亲密接触时,可没想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
她被卷到一个干净温暖的怀抱,她闭着眼,闻到了冷冽好闻的松墨香。
可她脸颊上的黑灰却不小心磕到对方结实的胸膛,那人的银纹锦袍,留下了她蹭上去的黑黢黢的碳粉.......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简直是社死名场面!!!
姜令妩一阵窘迫,她今日出门时,特意将小脸涂得乌漆麻黑,这衣服上的碳粉,黑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不自在勾了勾耳后鬓发,“多、多谢。”
男子声音如温泉淙淙,“无碍。”
眼见那人没注意到碳粉污迹,姜令妩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则在摔成狗啃泥的胡大仁身上。
胡大仁摔得四仰八叉活似个乌龟王八蛋,他被搀扶起来后,冲着人群一顿叫骂:
“谁呀!是哪个小王八羔子绊了我?”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胡大仁痛得龇牙咧嘴,再次骂骂咧咧: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朝廷命官,我看你们都是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把你们统统都带回衙门去!”
而这时,那银纹锦袍的公子端得是风流倜傥,施施然走向胡大人。
“胡大人,您还是尽快下令捉拿癞子王五,好给千金阁一个交代才是。”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教本大人做事?!”
“我倒也算不上什么东西,只不过家父与跟御史台刘大人,倒也有过几分交情。”
听到御史台刘大人的名字,胡大仁与身后的幕僚对视一眼,便噤若寒蝉。
眼看这狗官眼珠子又转回到自己身上,姜令妩微微叹气,只好再次拿出杀手锏。
“敢问衙门中可还有尚未落网之贼寇?草民愿现场作画海捕文书,自证清白!”
就在气氛胶着之时,胡大人身后一尖嘴猴腮的幕僚走上前,悄悄附耳道:
“大人,我瞧着这个小画师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听说那位清河王,马上就要来咱们金陵城查赈灾银案了!
以我看,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他画一下赈灾银案的劫匪!若他真有本领,咱们也好对上交差;若他画不出来,再把他押入候审也不迟!”
胡大人听后一对王八绿豆眼,咕噜咕噜地打着转,最终勉为其难点点头。
“那好,别说本官不给你机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本事大,还是口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