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相爷赖上我了(穿书)(31)
果然,他话一出口,高台上的景乐帝顿时怒气丛生。
顾池风手握三十万边军乃是先帝所定。如今他被赐死,朝廷为了减少军用,这三十万兵散一半,剩下一半一分为二。这便避免了再出现景乐帝担心的兵权一家独大之事。
这顾池风刚死不久,便又牵扯到赤龙军,是成心让他睡不安稳吗?
景乐帝一拍龙椅扶手,气急道:“御史大夫,你把此事给朕说个清楚明白,若有弄虚作假,朕便将传播言论之人全数斩杀!”
众臣见景乐帝发火,皆躬下身,不敢抬头,只敢山呼:“陛下息怒。”
皇帝没叫起身,赵修安便只能跪着。他脊背挺直,不见丝毫慌乱,仿若是这大殿中的一根柱。
他朗声道:“陛下息怒,私自调兵入京都是威胁天下安危之事,臣绝不会拿子虚乌有之事至殿前上奏。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臣手中已掌握确凿证据。”
御史台官员闻言你望我我望你,眼中满是疑惑。御史台监察百官,负有纠察、肃正纲纪之责。无论是弹劾官员还是其他,他们大概都会互相知情要上奏的内容,以便行事。
但今日御史大夫上奏之事与顾府和太师有关,他们完全不知此事不说,赵大人居然手中有证据。
听他有确凿证据,皇帝面上表情急切了几分。
“起来说话,你有何证据?”
赵修安不急不忙的起身。
“顾府案由大理寺卿主理,证据由大理寺收集,由臣与大理寺卿共同查证。”
随着话落,殿中视线全数聚于沈烬之身上。
景乐帝眼一缩:“大理寺卿何在?”
沈烬之从群臣中走出,行至赵修安身后半步,躬身道“臣在。”
“仔细说说你收集的证据”景乐帝看着沈烬之,语气竟然比刚才和善了许多。
“是。”
“臣受命查清顾府案,先自顾池风之女顾言思口中得知顾家灭门时有身带赤龙刺身之人参与。
案件可能涉及军中,事关重大,臣不敢听信一面之言,但事未查清,臣亦不敢立即上奏。”
沈烬之说至此处,又躬身施礼。
景乐帝随意抬抬手,示意不责怪他未当时上禀。
沈烬之继续道:“因着案件线索全断,臣查案进程缓慢。御史台监察百官,查证赤龙军之事最为合适,是以臣便将此事告知了赵大人,请求赵大人一同调查。”
“顾言思之后曾被当街刺杀,臣带领大理寺官差当场捉拿了刺杀之人,经审讯得知乃是买凶.杀人。臣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了距离京郊不过五十里外的山上的云风寨,在那处抓获了与赤龙军合作杀进顾府的山匪。”
“山匪的话如何能信?沈大人查证未免过于草率了些。沈大人,听闻你去查案时,只带了一个司吏。试问这如何能进入穷凶极恶的匪寨之中抓获匪徒?陛下,臣以为大理寺卿之语有不明确之处。”
沈烬之话说到一半便被人打断,偏首看向声音来处。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御史台中之人,且还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
沈烬之直视着御史中丞,对方是想要将现在山中的李骞等人牵扯进来,但看情况他们并不知道李骞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扩张地盘的山匪。
他缓声回道:“抓捕过程我自会在奏章中详明。陛下日理万机,若是早朝之上奏事需要一丝一毫全数讲明由陛下来判定,那还需要我等吗?”
御史中丞接道:“我是在说你取证有含糊不清之处,你扯…”
龙椅上的皇帝不耐道:“好了!大理寺卿接着讲,其他人都闭嘴。”
皇帝发话,众臣自然不敢再出声,御史中丞面上愤愤不已,但只得闭嘴。
沈烬之手指在笏板上轻轻摩挲两下,道:“臣自云风寨回京都时,遭遇了刺杀。审讯后得知刺杀之人乃是前刑部尚书刘棋的妾室柳氏。”
景乐帝额头皱出几条横纹,问道:“怎么又和刘棋牵扯起来了?”
天下皆知,皇帝喜欢享乐,对钱银看得极重。国库向来空虚,皇帝又缺钱银,刘棋贪污的银两数额巨大,且事发之后只找出不到三成,皇帝为此事发了很多次火。
“这个柳氏出身烟花,之前三司查刘棋案时并未在他府中找到柳氏身契。此次柳氏招供,她的身契在胡严峰手中。而这场刺杀正是她真正的主子——赤龙军将领胡严峰所安排,目的是灭臣之口,避免此事送达天听。”
沈烬之目光如炬,神态坚定,极易让人心生信任之感。
他话音一了,景乐帝面色当即黑了下来,他震怒的一拍龙椅扶手,“来人,将胡严峰召回京中。”
却听沈烬之声音犹如惊雷炸在承天殿中,“陛下,昨日臣依据柳氏招供,至北坊将无召回京的胡严峰抓了正着,此刻正由大理寺之人带着候在宫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