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71)
唐诗微微眨眼,那自进了林子以来就强忍着的泪珠终是大滴大滴地夺眶而出,顺着两颊落下女子精致性感的下颌线而后掉落在黑污得早已看不出之前颜色鲜艳的衣裙上。
“你,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她想笑一笑的,告诉他别担心,可话一出口唐诗才知道自己是藏了多少分的委屈,而这个人只要看她一眼,她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委屈全盘托出。
严子墨见过了唐诗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和他娘对骂的撒泼模样,也见过唐诗笑面如靥一喜一怒皆绝色的动人,但他从来没见唐诗这般落魄,这般哭过。
念及这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严子墨心中愧疚更甚,而对面的唐诗更是止不住地落着泪,哭成了个泪人。
严子墨在唐诗之间鲜少和女子有接触,但他也知道让女子哭的男人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是为人不耻的。
再有,他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住女子在他面前啼哭落泪,尤其这人还是唐诗。
严子墨看着眼前哭得鼻尖泛红的唐诗,一双手连忙在袍子干净的地方狠狠摸了几把,直到自己手心手背上的血污淡了不少才敢朝着唐诗伸过去。
严子墨几乎没敢用什么力气,抬起了唐诗一直埋在她怀里的小脑袋,颤着手缓缓摸上唐诗的脸,擦掉了她眼底的泪,可眼泪似是擦不干,还落得更多。
严子墨这才一个用力,将闭着眼睛咧嘴哭嚎到狼狈落魄的唐诗拥进了怀里,手下还一下下拍着,好似在哄着啼哭的婴孩。
严子墨低低地说:“娘子别哭,是为夫来得太迟,才让娘子受了这么大的苦。”
是他的错。
严子墨话不多,这一字一言都是他心里所想心里所念。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花言巧语他说不来,摆弄文采也飞他所长,他能给的,只有这一句“来迟了”。
唐诗被严子墨紧紧箍在怀里,听着严子墨自胸腔里传来的阵阵心跳声,她竟有种再哭一个回合的冲动。
她当真怕到了极致,怕自己在林子里走不出去,怕那个黑衣人一刀划在她乱上,怕严子墨再晚来一秒自己就成了刀下亡魂,更怕,严子墨根本不会来找她,任她自生自灭。
如果他不来,她也不怨的。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好在,他来了,不多一分不少一秒,一切都正正好好。
唐诗缩在严子墨胸前缓缓摇头,哽咽道:“不迟,妾身知道,相公一定会来的,所以妾身会等。”
唐诗伸手环住了严子墨精瘦的腰身,脸埋在严子墨胸口久久未抬起,就让她再哭一会儿吧,她早就想这般抱着严子墨好好地哭上一场,在马车里,林子里,甚至是黑衣人揪着她头发威胁她时,她都有这样想过。
黑衣人堪堪落刀的那一刻,她心里所想的,竟是那日除夕夜,严子墨唤了她一声,目若灿星。他似是说了句什么,可爆竹太响太噪,她听不真切。
那时候她想,如若自己能再见到严子墨,她一定要好好问问,那日他说了什么。
“谢谢你,还是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诗:听说读者想看我们蒸包子耶!
严子墨:读者为大,乖,好诗儿,把眼睛闭上,我们听读者的。
作者:强行蒸!
第40章
唐诗抱得愈发地紧, 知晓唐诗是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严子墨努力放松紧绷的身子,手下还不忘拍着唐诗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唐诗一股脑儿地在严子墨血腥味十足的衣襟上蹭了他满襟的眼泪鼻涕, 这才红肿着眼睛徐徐从严子墨宽厚踏实的怀抱里露出个发型凌乱的小脑袋来。
泪痕犹在, 唐诗一早抹的粉在泪水的洗刷下一道道地挂在脸上, 格外触目惊心, 还有些许的滑稽。
唐诗勉强止住抽泣,仰了头满脸委屈地看着严子墨, 问了句她现下最关心的问题。
“相公,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话音未落,一个饱满又响亮的嗝声便紧接而来,严子墨原也蹙了眉在想这一事,可唐诗的一个嗝真是把他打得一点思绪都没有。
唐诗遂急忙咳嗽几声企图掩盖, 不成想又是一个嗝打了出来,唐诗整个人还随着这个嗝踉跄了一下, 险些歪倒倒在草丛里。
“娘子小心。”
严子墨手疾眼快地扶稳了唐诗,掌心温润的温度在这凉夜给唐诗带来一丝温度,但她却觉得哭过的脸才是更加烧得慌。
严子墨话里带了一丝笑,唇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似是怕唐诗难堪, 已经在尽量保持严肃。
“林地不比平地,小心些。”
唐诗低低地“嗯”了声,紧紧抿着唇,生怕再一个嗝跑出来吓退了严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