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陛下便像是在回答苏煦。

他说：“很可爱。”

苏煦：“？”

陛下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将金色的眼眸遮住些许：“我每次提及这些话题，你的反应都很可爱。”

说到这里，陛下再次抬眸，与苏煦对视，他认真说，“我很喜欢。”

苏煦一怔，只觉得脸上有种要烧起来的感觉。

这算是表白吗？

苏煦正要说话，浴室里的门打开。

褚袭舟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内走出，他上半身赤着，只下面穿了条裤子，看到躺在床上的苏煦，脚步一顿。

这个与苏煦差不多年纪的上将，像是才想起自己房间中多了个Omega，他看起来顿时有些拘谨，擦头发的动作都变得不那么灵活。

“……可以吗？”褚袭舟问，“我穿成这样。”

苏煦没看他，而是与视频中的陛下对视：“嗯。”

褚袭舟视线扫了眼苏煦终端上闪烁的黄点。

——这是苏煦正与他人视频的意思。

他不再多言，轻手轻脚，走到一旁的地铺上躺下。

“好了，要睡觉了。”苏煦小声说，“那我挂了？”

陛下颔首：“有空再聊。”

两人视频挂断，苏煦想了想，翻了个身，他整个人几乎贴着床边，与褚袭舟距离极近。

——Alpha刚洗完澡后，身上多数会溢出一些信息素。

如果褚袭舟的信息素，也是青草香……

苏煦头绪有些乱。

虽说会有部分Alpha或Omega的信息素是相同的，但总归会有细微的差别。如果陛下指定的人，都恰好和他的信息素味道相同，那就有些蹊跷了。苏煦心想，或许他之后可以提取信息素后送去检验，或拿到这几个Alpha的分化报告，看上面的信息素编号是否一致。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认大致味道。

苏煦不动声色嗅闻，但却没能闻到任何信息素。

他后知后觉想到，褚袭舟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军人，后者受到过非常专业的训练，在两人关系只是朋友，而没有任何暧昧的情况下，褚上将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出来，干扰Omega。

苏煦轻叹一口气。

褚袭舟突然出声：“怎么了？有烦心事吗？”

苏煦一顿。

褚袭舟低声说：“如果我可以帮忙的话，或许你可以跟我倾诉……”

苏煦便开门见山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

褚袭舟大概没想到苏煦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而这已经算是有些私密的事情了，类似褚上将一周撸几次。

他没答，只有些焦灼的在被褥上来回翻了两个身。

房间中陷入一片寂静。

“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

苏煦轻声说，“你知道的，我即将分化成劣等。据说劣等Omega的信息素非常难闻……”

“不会的。”褚袭舟不假思索道。

苏煦没说话，只又叹了口气。

“……其实，我的信息素也不是很好闻。”褚袭舟说。

话题绕回来。

苏煦饶有兴趣问：“是吗？你不是顶级Alpha吗？”

“嗯。但我觉得，信息素的气息，好像并不只和等级有关。”褚袭舟说，“还有相性。”

苏煦：“嗯？”

褚袭舟坐起身，他靠在床头柜上，转头看向苏煦。

两人一坐一躺，距离又拉近许多。

褚袭舟说：“我向来不在意信息素的等级。”

“顶级Omega的信息素，会让很多Alpha都陷入癫狂，但这只能说明喜欢那种信息素味道的人有很多。分化成劣等的Omega，很难让Alpha动情，也只是说明他的信息素比较小众。但即便是顶级Omega散发出的信息素，也有不喜欢的人。所以……”

他轻声说，“你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味道，只是不吸引大部分Alpha，而不是所有Alpha。”

“至于劣等还是顶级，那都是他人对你下的定义。”

苏煦眨眨眼。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比如有些人不喜欢榴莲的味道，但有些人却十分上瘾。再比如香菜，豆汁什么的……

以及，之前钟易那位小朋友，闻到顶级Omega苏睿的信息素，就说过他觉得不是很好闻。

“而且。”

褚袭舟再次开口。

苏煦从思绪中回神，见褚袭舟站起身。

褚袭舟本身就高，身材也十分有料，再加上苏煦此刻躺着，前者带来的压迫感十分强。

苏煦下意识坐起身。

褚袭舟伸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手指握住苏煦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面前，在苏煦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覆盖在某处。

他垂眸，说：“就算没有信息素的干扰，我一看见你，也会有感觉，就像你现在感受到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