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义叔(54)
“梁令是你什么人。”黑暗中赵临江忽然开口。
“你没资格问他。”关谣侧着身子,把背留给了对方。
赵临江嗅了嗅对方的背颈,“那晚你们在哪里睡的。”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关谣闭着眼,无动于衷,“寨子这么大,我和他睡哪用得着你管?”
赵临江咬了咬牙关,“谣叔这么大情大爱的人,为什么独独讨厌我。”
“哦?你知道我讨厌你?”关谣阴阳怪气问。
赵临江心里一阵痉挛,“是因为我强迫你吗。”
“说这个没什么意义,我呢向来身不受于人,招谁和谁睡,都是吃饭喝水的小事,可你偏想我跟你玩什么忠一。”关谣不由自主的说了心里话。
赵临江没想到对方会认真回他,“忠一有何不好?”
关谣愣了愣,他当然知道一世一双人的好。
“好是好。”关谣苦笑又冷哼一声,“可这世上已经没了那个我想一生忠一的人。”
“什么意思?!”赵临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关谣发觉自己今天说得太多了,“没什么意思,行了,休息吧。”
“你说清楚!”赵临江把对方翻过来面对自己,“什么叫这世上没了你想忠一的人,你心里是有人吗?他是谁!”
关谣受不了对方反反复复的无理取闹,“赵临江,我心里有没有人与你何关?”
“怎么就与我无关?”赵临江低吼,“他是谁!”
“他已经死了,你打算下去找他说理是吗!”关谣高吼。
赵临江被慑服住了,这么久以来,尽管自己怎么过分强词夺理,关谣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火的。
“我。”赵临江有些迟钝的愧意,“我不该……”
屋里漆黑一片,两人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赵临江你给我听着,我三番五次让步了,我原谅你不武就将我肏了,也能忍你百般骚扰,但你再想牵扯一句不该说的,无论是梁令还是谁,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关谣气得腮帮都鼓了,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明白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让步。”
“我想让你心里也有我。”赵临江声音弱了下去,像是在讨好。
关谣气不打一出来,“你觉得可能吗?我凭什么心里要有你,啊,你说,凭你能替我按毒,还是凭你觉得你待我一心一意?”
赵临江心里失重了。
“能做到这些只有你赵临江一个人吗?能做到的人那么多,我是不是要挨个跟他们睡?”关谣口上说着,可心里也不由得微疼起来。
赵临江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能爱关谣的筹码。
“算了,或许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肉/欲上作乐薄情的人。”关谣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说的太多了。
赵临江在被子里摸到对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殷切道:“谣叔在我心里,比谁都好。”
“比你爹还好?你爹知道吗。”关谣直接打断对方的煽情,“你可真是孝子。”
赵临江无奈了,“他是我爹,可你不一样,你在我心里……”
“行了行了,磨磨唧唧的,我这辈子所有的好气性都给你败没了。”
关谣真是头疼,面对赵临江时,他总是带有一种原始的暴躁,平日里的风度儒雅一点也显摆不出来。
“那只能说我在你心里本来就不一样。”赵临江把对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关谣喜欢其他欢侣对自己温柔腻味,唯独赵临江这样,他就受不来。
“少说点这种油水话,我不兴听。”关谣收回手,“休息了,别多舌了。”
赵临江看得出来关谣又对自己妥协和让步了,“好,休息。”
“嗯。”关谣这回安心闭上眼了,也不管对方怎么搂着他。
可赵临江就对是安分不来,“梁令对谣叔来说算什么人。”
“知心人。”关谣想到梁令,语气都柔软了一点。
对方的回答让赵临江很是嫉妒,“倘若谣叔肯与我交心,我也可以是你的知心人。”
“你与我?我们能谈什么?谈哪味药材能让我安分任你宰割?还是谈怎么样你才不叨扰我?”关谣觉得可笑。
赵临江语塞了,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聊的。
“我说过很多次,我可以不计较你做的这些,但是这些都是无用功,你尽早放过我对谁都好。”关谣其实心里也是乱的很。
赵临江听乏了这类话,“我总能等到你丢盔弃甲不防备我的那天。”
“我不防备你,但是我没法子脱身于你,有些情意,没有就是没有。”关谣说得话都干了。
赵临江嗯了一声,“我知道,但我乐意。”
“算了,说什么你都听不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