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户女(333)
结果没得几日顾玄玉说漏了嘴,咂嘴道:“果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半夜我就跳起来挖回家了,那么大两个白薯,都给我吃烧心了,连着吃了三日的消食药肚子才消下去。”
不想顾慈长得这般年岁,他爹的聪明劲儿没学几分,坏水和傻气倒学了一肚皮!
阮氏看着两个孩子这会儿又凑一块儿和好了,看着金童玉女般,心头也渐渐有了想法。
鱼姐儿和慈姑姑也跟当年的自己和玄玉一样长大,顾慈的病还是靠着鱼姐儿才好了大半,说不得以后也得靠着鱼姐儿,有什么关系比夫妻还紧密?
但顾慈和张知鱼要在一起,可能比他们那个时候还要难。
林婆子小声问:“因为张家要入赘?”
阮氏摇头,她倒是想两人在一起,入赘跟儿子的命比起来算得上什么,只要以后第二个孩子姓顾就好了。
阮氏忧心的是:“慈姑身体尚未大好,一不知张家是干不干,二不知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互相看对眼了呢!!”
两人又看了会儿,阮氏便拉着林婆子想走。
外头忽进来两个旋风般的少年。
成昭和赵聪贼头贼脑地跑进来,看着他两个哼道:“我就说来顾家能看着鱼姐儿吧?”
成昭叽咕道:“日日在一块儿也不嫌腻。”不像他,放完假,才回学里看了一日先生的老脸,就腻得发慌了。
顾慈理所当然地说:“她是我的大夫,大夫和病人不就应该在一起么?我发病死了怎么办?”
再说还有二郎呢。
张知鱼也扭头喊:“二郎乖乖。”
二郎听得有人唤它,慢慢地从桌子底下露出一颗狗脑袋,跟它一起出来的,还有臊眉搭眼捏着鼻子的夏姐儿。
夏姐儿脸色惨白,手都抖了。
狗儿的慈姑,烤的蛋竟是鸡屎味儿,就是给大姐打死,她也不想再待了!
张知鱼看着自家妹妹跟狗一块儿钻出来,当下便两眼一黑。
这孩子已经要十二岁了,而不是快两岁,还到处胡玩儿怎么了得,立刻竖了眉毛问:“你钻在桌子里干什么?”
夏姐儿声音闷闷的:“大姐,我背叛了你,你打死我吧,我若吱一声就不算个豪杰!”
张知鱼眯眼:“你把阿公的鸡烤了,还是把娘备的菜偷吃了。”
“这算什么出息,怎么也得把阿公胡子烧光才称得上干了桩像样的事儿。”夏姐儿深深地叹口气,哀伤地看着大姐,心说,是阿公让我过来守着你们的,复述一个字一文钱,若一天说上一千字,她岂不是发惨了?
“钱果然不是这么好赚的呢。”夏姐儿感慨一声,都怪娘不让她自己管钱。
张知鱼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夏姐儿一时心如死灰,觉得已经被大姐发现了,若要挨打那就打吧,反正自己也不疼,遂躺在地上弯成一只虾,一动不动地抱着二郎,心里数着一二三,只等着大姐打完了,自己就出去练剑,夏天不练好,小仁叔要骂呢。
二郎的狗头搭在夏姐儿身上,也拿眼看鱼姐儿。
阮氏看着二躺四坐的一狗五人,只觉得自己是天大的笑话。
林婆子愤愤:这是特意打我的脸来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阮氏欲言又止,外头又一窝蜂冲进来几个孩子,拍着顾慈和张知鱼的肩膀喊:“你们跑单,说好的魁首请客,让大家在李婶婶船上吃饭的,这都半月了也不见你们说!”
张知鱼慢慢道:“我娘说请我们,没说请你们。”
大家不干,你们队这么奸诈,还想不请客——除非把大家挨个杀死!
蹿进来的小猢狲也在地上打滚,有人嗅嗅鼻子,哇一声哭了,道:“我好像拉身上了!”
没一会儿这猢狲屁股就被扒了,张知鱼一看,上头干干净净,道:“没有,你屁股骗你的。”
小猢狲委屈道:“可是好难闻。”
别的小猢狲指挥二郎:“去找去找,狗找这个最厉害了。”
二郎没一会儿就叼出一颗烤好的蛋,小猢狲一闻,靠在鱼姐儿怀里哭道:“就是这个味儿!”
张知鱼脸上阴晴不定,看着不吱声的顾慈说:“烧灶这事儿,以后你都戒了罢。”
顾慈点头如捣蒜。
小猢狲哭得打嗝儿,为了哄他。张知鱼只好答应也请他们去,但娘本来只用出一半的菜。
现在又多这么些人,张知鱼看着顾慈:“你给钱。”
顾慈眼观鼻鼻观心:“我给钱。”
屋子里乱得跟菜园子似的。
窗外的阮氏和林婆子互看一眼,灰溜溜、静悄悄地走了。
晚上,林婆子自觉老脸受损,再一次强调:“我们家慈姑就是开窍了,春天鱼都要抱籽,他为什么不能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