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快穿)(133)
中年人打量顾思远,见他相貌堂堂、气质冷峻,面对赞扬或审视皆是不卑不亢,深深点了点头:“得陈兄如此看中,果非一般人,”
闻言,顾思远微微颔首,依旧不声不响。
接下来,陈夫子便又和中年人说回了正事,果然是关于教育那少年的。
而从对话中,顾思远也得知,这中年人并非少年父亲,而是其十三叔,论资排辈到了十三,真是一个大家族。
片刻后,那中年人又客气了几句,同时颇为烦恼地训了那少年几句,便言家中事忙,要起身离开了。
陈夫子带着顾思远起身,欲要送他出了书院大门,却在院中被推辞了回来。
回来重新后,陈夫子向顾思远介绍:“顾扬,这是你之新进同窗,姓王,单名一个旭字,与你一般,明年二月也要下场。”
姓王?
顾思远想到刚刚那中年人颇有气势,夫子对其也十分客气。
而他们武清县永安镇便有一鼎鼎有名的大族王氏,代代以诗书传家,族中出过翰林、出过尚书、出过封疆大吏。
而这一辈,更有一王氏姑娘在宫里颇为受宠,不仅被封做贵妃,还生下了陛下唯三的成年皇子。
当然,王家这些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常年居住在京城,留在永安镇祖宅的只是靠姓氏荫蔽的普通族人,平日顶多管理着祭祖等事宜,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然是难以企及的庞然大物。
而顾思远之所以对王家了解的这般清楚,便是因为原故事情节中,导致深情男三也就是他大堂兄顾振死亡的那场逼宫叛乱的发起者吴王,正是王家贵妃生的那位五皇子。
顾思远脑子里转了一圈,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王兄有礼。”
这少年王旭看着很有些桀骜不驯之气,但实际上教养不错,闻言,对着顾思远也客气道:“顾兄有礼。”
互相见过礼,陈夫子便让两人坐在了一旁等待。
他接过顾思远的策论放在一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而是先让顾思远背诵了几篇经文,又考了他昨天讲过的经文释义。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顾思远却半点不慌张,几乎不经思考,便一字一句答了起来,语速平缓,朗朗上口。
陈夫子听着,连连点头,这是真正的博闻强识,并且融会贯通了。接下来,又问了几个极为偏门艰深的经文。
顾思远依旧不紧不慢,对答如流。
王旭在一旁听着听着,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既然桀骜,自然是有些桀骜的本事,自幼便以过目成诵而闻名,四书五经几乎通读。
然而此时,面前这人不仅同样以记忆力见长,更比他还要愈加深入浅出、触类旁通。
他眼中难得升起了一丝战意。
陈夫子自然看见了王旭的眼神,却很是满意地抚着胡子点点头。
考完背诵和集注后,陈夫子终于拿起策论看了起来。
看了第一句,陈夫子就吸了口气,抬头看一眼顾思远冷峻淡定的脸,又默不作声地继续看了下去。
半晌,他轻轻放下纸张,神色颇严厉道:“视角落地很高,见解另辟蹊径,但是还很生涩,行文需得更圆融……”
闻言,王旭实在忍不住又看了顾思远一眼。
哼,这样的评价,算什么批评指点?
这般似是而非的缺点,几乎等同于没有缺点。
如果之前的背诵,只能说明顾思远记性好,但如今陈夫子对策论的评价,却是真正让他开始重视这个冷着脸的同窗了。
陈夫子又问顾思远这样切题的缘故。
顾思远依旧语气淡淡,但对答的内容却远比纸上写出的更为高深更为宽广。
看得出来,他落笔时,是有意收敛了。
毕竟,这样犀利艰深的策论文章,喜欢的考官会特别喜欢,不喜的可能会额外斟酌。
所以为求稳妥,顾思远放了些水。
陈夫子听后,简直叹为观止,居然会有这样年轻锐气、但又这样老成稳重的学生。
这是天生眼界和能力的差距,生来就是比旁人看得远、想得广。
陈夫子暗道:似这般才华,按理说该早早声名传颂,怎会一直默默无名。
但眸子一转,又想到,或许是之前的夫子也珍惜顾思远的才华,怕小小年纪被捧得太高、声名太盛,会伤仲永,所以特意压他几年,待如今要成人之际,才得锋芒毕露。
他点点头,这样才合理,看眼前人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却这般从容淡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见确实修炼得卓有成效。
陈夫子想罢,又下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顾思远:“这时今日的论题,明日还是这般时候过来与吾查验。”
顾思远作揖:“辛苦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