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种田](174)

毕竟在镇上的时候,周围都是他们熟悉的街坊邻居、要做的事情也简单,守成便可,再拓新也没有可以拓新的市场。

而现在,严墨戟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就忽然被人掳走,一贯是除了严墨戟之外最有话事权和主见的李四又迟迟未归,钱平昏迷、冯问兰蒋老头受伤……

一时大家都乱了分寸。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最早站出来有条不紊地安排大家继续做事的,竟然是年龄最小的纪明文。

纪明文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岁,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不过是在家里帮帮家务、或是纺纺棉纱补贴家用;严墨戟自从纪明文来了青州城之后,一有功夫就带着纪明文,给纪明文讲解什锦食发展的路线和可能性,还遭了好些掌柜和伙计的暗中耻笑。

——这严老板做生意挺精明的,怎地在家事上这么糊涂?

——小姑既不是亲妹妹、又是个早晚要嫁出去的赔钱货,教她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不怕她将来帮着夫家抢夺什锦食的生意?

也有自以为世故的人隐晦地劝过严墨戟,为这小姑请个女红师父教导一下女红,找个能帮衬什锦食的人家嫁过去就得了。

严墨戟只是笑笑,依然我行我素。

当纪明文在当前的局面站出来、并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天都代替严墨戟巡回各家铺子的时候,不少人都大跌眼镜,想看她的笑话。

只是其他什锦食的骨干都坚定地支持着纪明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纪明文竟然真的把什锦食的生意撑下去了。

她每天早晨都会早起,先照着施夫子留下的字帖练几张字,之后蒋老头会来接她去什锦食,先去火锅店、再到美食广场,处理各种杂事;下午去甜品站和书院分店,并还要回家一次听施夫子讲课;晚上跟张三郎一起对账。

不过几日,纪明文从前脸上的幼稚便消散了许多,换上了这个年龄少见的成熟,唯有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依旧保持着独有的灵动。

为了防患于未然,在冯问兰的建议下,蒋老头每日陪同纪明文进出,以免有人想对纪明文趁火打劫。

蒋老头和冯问兰虽然被那不知道哪来的虚动境高手打晕,但不知是不是那人看不起他们还是对他们没什么仇怨,受的伤不算重,冯问兰拿了好药,两人晚上调息着就恢复了很多。

冯问兰这几日心思全都放在了挽留钱平的生命身上。

虽说纪明武当日出手用内力护住了钱平,但钱平的伤势依然颇重,冯问兰整日都在钱平身边,日夜配药熬药、施针刮痧,才勉强把钱平的命救回来。

被所有人惦念着的严墨戟悠悠醒来时,只觉得全身仿佛都在一只小船上一般晃晃悠悠,呼吸间尽是干稻草的气味和淡淡的水腥气。

睁开眼,头顶是乌黑的棚顶,严墨戟捂着自己有些眩晕的脑袋,从稻草席上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睛适应了一下当前的黑暗,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在一个不算大的封闭空间,约摸四五十平米,地上铺着几个草席,整个空间都在摇摇晃晃,耳朵中还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严墨戟一下子就判断出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船上?

——他不是跟乔大妮去了什锦食的恒温大棚找冯问兰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严墨戟拍了拍脑袋,心里还有些疑惑,下意识四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看到靠近门口的位置,草席上有个看不大清脸的身影正端坐在那里。

似乎听到了严墨戟坐起来的声响,那人也微微动了下,从打坐的姿势中站起来,却也没向着严墨戟这边过来,反而推门走了出去,遥遥喊了一声:“堂主,严二公子醒了。”

明亮的光线突然射进来,严墨戟下意识遮挡了一下眼睛,等到适应光明了,门外恰好走进来一个肌肉虬结、面相凶恶的大汉。

那大汉看到严墨戟迷茫的眼神,不由得咧嘴一笑:“严二公子,可有哪里不适?”

严墨戟有些警惕地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心里对他的处境隐隐有了些猜测,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大汉站在严墨戟面前,态度倒还好,毫不掩饰地上下审视了严墨戟一圈,才自我介绍道:“在下锦绣门布衣堂新任堂主荆余山。”

——锦绣门?!

严墨戟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锦绣门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走?

这位布衣堂荆堂主看出了严墨戟的疑惑,笑着道:“严二公子可是在疑惑,为何在下动用这等粗暴手段,将你从青州城带出来?”

严墨戟两世为人,从未被人用“严二公子”的称呼叫过,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这个称呼,心头泛起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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