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63)
他们又一起坐了摩天轮,何惊年从没坐过摩天轮,贴着玻璃惊奇地朝外眺望。
夜色四合,整座游乐园像悬浮在漆黑海面上的光之岛屿。一会儿,天幕簌簌飘落细盐似的雪,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将罩在天地之外的水晶球轻轻摇晃。
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原辞声将仍着迷于夜景的黑发青年揽进怀里,吻他。
高空的风将摩天轮的座舱吹得摇晃,何惊年的心也跟着晃荡,一会儿高悬,一会儿坠落,很快被原辞声渡进来的烫热吐息融化,流成一捧掬不起的糖稀。
座舱沉落进斑斓夜色,他们却在不停升空。唇齿是引线,津唾是火花,噼里啪啦烧进大脑,绚丽的光在眼帘爆.炸。
从未体验过如此可怕的失重感,一路从脊椎窜到头皮,连魂灵都要被拉扯出来。末了,何惊年哭着崩溃,从未想到接吻也会带来濒死的可怖滋味。
座舱终于转回地面,可何惊年脚下虚浮,仍觉得自己身在高空。原辞声把他安放在路边长椅,帮他整理歪掉的帽子和散乱的围巾。
青年黑发柔软,皮肤柔白,嘴唇艳红,引得他又想去吻这张美好的面孔。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一种彻底摆脱肮脏、回归洁净的感觉。
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一层蓬松的雪绒,两个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何惊年抬头望见黑茫的夜空,路灯下雪花飘舞,莹然发亮,落满原辞声的肩头。
“我像在做梦一样。”他说,“我好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原辞声搂着他,“不会的。”
“我第一次遇见你也是下雪的冬天。”何惊年仰起脸,看雪花沾上他的睫毛尖。“你就像雪国来的小王子,好看到我都不敢多看你一眼。”
原辞声没说话,夜色深浓,眸光也黯淡了下去。可何惊年并未察觉,兀自依偎在他温暖的羊绒大衣里,絮絮地说着以前的事情。
说,他有多么多么好,明朗温暖,正直善良,在雪地奔跑时像春天的风,坐在壁炉边又是一幅静美的画。
说,自己好喜欢他,一直一直在等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季又一季的冬天。
他说得太专注,太投入,连头顶落下一星点的水滴,也没意识到那是热的、咸的、苦涩的,还傻傻地以为是融化的雪粒。
“年年。”他听见原辞声开了口,寂寂的,微颤的,弥散在茸茸飞雪里。“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
“我也爱你。”何惊年踮起脚尖,搂住他的颈项吻了上去。
全然不必宣之于口。
他明白。他都懂。
他和他的小少爷是命中注定,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辞声阖拢睫羽,像要将怀里的人嵌进自己的骨血一般,用力抱紧他。
恍惚间,他突然想到那个令他无比憎恶的童话,却又忍不住跟里面那只小麻雀一样,可笑地祈祷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神明啊,请让这场虚幻的美梦,长一点、再长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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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抽100个红包~
明天上夹子,晚上11点更新,两个大肥章连发~!
让原狗做点美梦,然后再一下子把他推进深渊,这样效果加倍……
年年马上要发现了,发现之后就要跑了,原狗好日子到头,以后不仅绿,还疯:)
第28章 终焉(一更)
夜阑人静, 原辞声又拿出了那根脚链。握着黑天鹅绒首饰盒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掌心沁出一层冷汗。可何惊年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会儿神, 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红宝石。
原辞声把雪银的链子绕到了何惊年的脚腕上, 夜莺衬着霜白的肌肤, 火一样发着光。伸手握上去,也像火一样在他的掌心与纤秀的足踝间烧着烫。
这才是夜莺该有的温度, 而不是像那天晚上,他在寒冬腊月的水里找到它时, 只觉得它冰冷得连魂灵都能冻僵。
“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为什么要把夜莺做成脚链呢?”何惊年很好奇, “夜莺多好看啊,这样一来谁都看不见了。”
原辞声握住他的裸足,五指似有若无地揉弄,从雪嫩的足背到圆润微蜷的脚趾, 一副把玩得入了神的模样。良久, 才道:“这样才好,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
当初, 他命令工作坊的工匠把夜莺镶嵌成脚链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觉得他在暴殄天物, 可他毫不在乎。与其说这是一件珠宝,莫不如说是一个专属标记。甚至, 隐隐地, 他希望它能成为一串镣铐,将何惊年永远拴在他身边, 哪儿都去不了。
幸好那时没让何惊年洞悉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然的话,恐怕会更加厌恶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