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242)
李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眼神里都写着‘你疯了不成?’。
“你这叫什么?背着父亲,把他的妾嫁了?你这是把自己的亲娘嫁了,你不怕别人骂你吗?”
李令俞无所谓说:“把你接回家,我怕过人骂我吗?为姝娘杀了那渣滓,我怕过人骂我吗?”
李黛语塞,李令俞确实为家里的女眷操碎了心,家里有这样的哥哥,上都城谁不夸一声她们姐妹命好。
但这个事情真的过分了。
她居然想嫁了自己的娘。
这想法也太惊世骇俗了。
李令俞也不废话,直说:“父亲在那边,已经又娶了妾室,这会儿怕已经都有了孩子了。我怕家里人听了不好受,替他担惊受怕那么久,所以就没提,周娘子也才这个年纪,总不能将她们圈禁在这个院子里一辈子。”
李黛听着又觉得这么说,也对。
父亲竟然又有了新人,让她心里有些黯然。
她这些时日和周娘子和柳娘子打交道,时间久了,也觉得她们人挺好的。
一时间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令俞;“你去打听打听,那人是哪里人。你们不拘是谁,只要出嫁,我都备嫁妆。”
李黛没好气说:“你是累昏头了吗?怎么会想起把自己阿娘嫁了?”
李黛原本的事也没说,还莫名其妙揽了个差事,要给柳娘子打听夫家。
这都什么事?
李令俞终于能睡了,但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也不知道严柏年是不是到平城了。
她在这头想着严柏年,严柏年确实到了平城,他赶路日夜不歇息,和在并州养病的柔弱样子完全不同,这日午后终于进了平城。
城内戒备,他进了都督府,确实累了,倒头就睡。
等醒来严择川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他满面疲倦,问:“你又急着赶路了?”
兄弟两个十分亲厚,严择川比他大的多,十分疼他。
严柏年也不惧兄长,说:“没事,就是路上耽搁了。回来的晚了。让父亲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严择川瞪他一眼,知道他的把戏,伸手抓着他衣领,想看看他的伤,严柏年一扭身,告饶:“真没事了,我保证生龙活虎,阿兄记得替我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严择川见他只是疲累,确实看不出来病气,就说:“你也知道你胡闹!一个人单枪匹马,不要命了?父亲一听你受了伤,恨不得去并州把你提回来。”
严柏年哪敢让他看伤,他前胸、肩上、背上全是李令俞的手笔。
热血青年,毕竟是愣头青,称不上纯熟,几乎是贴身肉搏,只管畅快,悸动是真的,痛也是真的痛,满足也是真的满足。
这可万不能让父兄看见他身上的小伤,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严平骏还在城外营中,严柏年便说:“我明日去城外见父亲。自行领罚。”
严择川又怕父亲真的打他,就说:”你明日等我,我也去营中。”
严柏年听得眉开眼笑:“谢阿兄!”
严择川笑骂了声,嘱咐他早些歇息,也去睡了。
严柏年等兄长走后,这才掏出怀里的玉,这是李令俞贴身戴着的玉,被他偷偷解了来。
第二日一早,李令俞要去进宫,果不其然,等她进了太极殿,萧诵围坐在榻上,她进殿看了眼,殿中已经有人了,裴虞就在殿中。
萧诵面色蜡黄,瘦的有些脱相,但双目炯炯有神,刘琨站在榻前守着萧诵。
萧诵见她第一句话问:“北境如何了?”
李令俞如实答了,萧诵关于九边之镇的战事,只有李令俞说的最清楚,也最详细。他如今病着,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圣人授意,故意让李令俞来和他解释的。
再恨,他们毕竟是父子。
但没人能猜透两宫的心思。
萧诵听完后,大概是很满意,微微笑着。他这些时日难得面上带笑:“不错,这趟你辛苦了。”
仿佛是他派李令俞去北境监军的。
殿中的裴虞看着她,见她对答如流。猜她大约是心情不错。
萧诵便说:“朕这些时日精力不济,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才俊,一等一的好儿郎,如今当立起来,替朕分忧。”
李令俞心下了然,俯身:“愿为陛下分忧。”
萧诵满意,微微笑着说:“这些时日,新科及第的学子们也学的差不多了,改日朕见一见,看有什么好苗子,这一辈中,你和景宜做事最是稳妥不过,到时候你们就带带他们。早日给朕挑一些人出来。”
李令俞没想到萧诵急切成这样,他确实不敢把年轻人给朝中老臣带,就怕把人带成世家的私臣。
所以才让她和裴虞领着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