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181)
李令俞睡饱了,也去了寒气,摇头:“没事了。科考完了,就没那么忙了。”
“天下书生考功名,又不是你考,比你自己考都上心。”
李令俞一时间听的愣住了,也是,她做的确实够多了。
遂说:“我这两日都不去官署,就在家里呆着,就说我病了。”
“哪有咒自己的。”
李令俞并不信这些,就是告假说她这几日淋了雨,染了风寒。
萧诵正在太极殿等着卷宗送来。但先收到李令俞的奏章。
奏章写得十分仔细,关于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很清楚。
这才是第二日,才开始阅卷,大约三四日之后,前十名,送进宫,由萧诵定下排名。
前十名,最好揭名后,陛下再定名次。
这是李令俞的建议。
给萧诵一个自主权,就算文章写的极好,但遇上不能定为头名的人,这也是君王的特权,可以定自己特选的人。
君王的权力,到最后,也不能被限制。
萧诵欣慰李令俞的细心和玲珑心思。
看完奏章,半晌才问:“曹印在哪?宣他来。”
曹印还在盯着阅卷,也是熬的两眼通红,萧诵将手中奏章给他,曹印看了眼,就明白李令俞的意思了。
立刻说:“李令俞将糊名弥封已交到了臣手上。臣这就去准备。”
糊名弥封,就是裁了姓名籍贯的一列,编上号码。
试卷上也编了号码。待阅卷结束后,双方校对,名字和文章核对验证。
萧诵略思索后,说:“将弥封带着这里来,到时候就在太极殿校对。让他们看看,朕没了他们,照样能为天下学子开出一条坦途。”
曹印并不反对,只答:“是。”
“李令俞呢?”
曹印明知李令俞是躲清静,就顺着说:“她盯着考场,这几日一直泡在雨里,前日交接就见她神色混沌,回家后就病了。”
萧诵也说:“确实辛苦她了。”
大手一挥,赐药、赏赐。让内官直接送到李令俞家里去了。
曹印也不多嘴。
李令俞确实过了几日清闲日子,她让阿符去请袁兆宗,却听说袁兆宗和南山书院的书生们三月三日,在城外宴客。当日来不了。
她也就没打搅。
等第六日,听说朝中有人进言,糊名科考不妥,各种理由云云,又进言,李令俞乃邀宠之人,此举扰乱朝纲,心思不正。
而后此事一直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
萧诵将这些奏折一概暂留不发,只管让他们闹。
第二日苏绎就传李令俞进北宫。
李令俞知道他有话说,就去北宫走了一趟。
天气放晴,成立的青槐已经绿了,春天已经来了。
听说谢家的亲事明日举行,今日就在上都城街上撒喜糖,称和天下学子同庆。这举止十分不伦不类,李令俞听着失笑。
进了北宫,苏绎正在隔壁院子里,见她来了,问:“最近的事,忙完了?”
“还没有。”
苏绎见她瘦了一些,但精神还不错,“如今你可是上都城有名的人物。”
李令俞看他一眼,心生警惕,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信不过苏绎了。
“苏大人过奖了。”
苏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只说:“三月是个好时节。”
李令俞问:“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苏绎问:“北境三州,屯田春耕是大事,你想不想去看看?”
苏绎始终觉得她在这里不安全,若是能将她调离这里,再好不过。
李令俞也知道苏绎的心思,只是现下她说了不算。
“那要等科考结束,我才能脱身,如今,已经不是我想不想去的事了。”
苏绎的态度并不坚决,只说:“三月中旬,鹿鸣宴结束,这事就尘埃落定了。”
李令俞心说,你们想的简单了,萧诵就算为天下学子立名,收为天子门生,若是给的官职不尽如人意,又或者刚入官场的年轻人太脆弱,没经过这春天的凄风冷雨,都会夭折。
这事,道阻且长。
但她什么也没说。
北宫里多得是耳报神,萧雍一早就知道她进宫了,她来北宫不能不去给萧雍见礼,这些时日庐阳王父子去城外的邙山,为先皇和先皇后扫墓去了。
李令俞进去行了礼,萧雍问:“你手里的事忙完了?”
“还不曾。”
萧雍也不问,只说:“既然是为前程,那就拿出本事,别到时候丢了孤的脸面!”
李令俞安安静静的,由着他训斥。
“是。”
萧雍一个人训斥一通,也觉得无趣,摆摆手让人出去了。
李令俞走后,萧雍问蔡荃:“苏绎呢,叫苏绎进来。”
苏绎还在看九边之镇的公文,进来后见萧雍正在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