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知青有个娃[七零](5)

作者:鱼乐于余

“赵大有,咱俩这辈子都是农民,但文斌不一样,他好不容易走出农家当上军官,你忍心未来儿媳妇拖他后腿?你跟老三交情好也不能拿文斌去填,那米家人丁兴旺,各个一把子力气,赶海捕鱼的本事是很不错,但他们能帮衬上文斌吗?”

赵大有:“文斌不会同意。”

冯柳花嗤道:“文斌会同意的。”

赵大有心里莫名堵得难受,憋了半天,说:“随你!”

第3章

米秀秀又做梦了。

与上一个梦不同的是,这回画面更为清晰,还有着一小段大致算得上完整的剧情。

无比滑稽,把她气了个半死,偏偏一直醒不过来。

她梦到了赵家的柳花婶。

梦里的柳花婶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见了她冲过来就是两巴掌,骂她“破鞋”、“不要脸”,给老赵家抹黑,赵家要不起她这样的儿媳妇,必须休了她。

不仅如此,还迁怒到她爸妈头上,质问爸妈怎么教的女儿,竟把她教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潘金莲。

爸妈得意了一辈子,何曾被人这样打脸?

他们脸涨得通红,既愤怒,也为她被捉奸感到理亏,只能低下头颅卑微地给对方道歉。但不管怎么理亏,他们始终坚定地挡在她前面,把她护得死死的。

而梦里的自己呢?

惶恐,惊惧,不安,歇斯底里的喊冤,茫然失措哭着解释没有偷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赵家的人不信她,周围那一圈看戏的也同样满脸鄙夷,冲她指指点点,一夕之间她就变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脏东西。

人群里,不知是谁先按捺不住动了手,一只臭鞋子径自向她飞来……

“嗬!”

米秀秀惊醒,猛地弹坐起身。

嘴巴张开,如搁浅的鱼儿大口大口,急迫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此时她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儿,略有宽松的棉布背心也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初初长成的柔美曲线。

屋外蒙蒙亮,咸湿的海风从窗缝成探进来,她浑沌的脑子倏地变清醒。

还好!

还好只是梦!

米秀秀按按惊悸不已的心口,舒了一口气,仰倒回去继续睡回笼觉。

可一闭上眼就两耳轰鸣心口闷痛,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梦中人的表情,或嫌弃、或厌恶、或痛心疾首,明明看不清他们大部分人的脸孔,可那些感受就像病毒一般无孔不入。

她无力地再次睁开眼,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出神。

不会是中邪了吧,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在梦里疯狂丑化文斌哥一家……明明,柳花婶是个最慈眉善目的人,每次见了她和饭饭格外热情周到,怎么可能像梦里那样骂她呢。

米秀秀其实跟冯柳花不常见面,两家在一个村,但离得却不近。

米家老房子选址十分讲究,距离村民们的住处尚有一段距离,村民们的住处大都呈带状分布,依偎着海岸线。米家则更靠近合安村唯一的那座矮山——褚云山山脚。

毕竟旧社会里地主跟佃户渔民不是一个阶级,自然不可能住得太近,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到六十年代全国上下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乡下叫四清,城里叫五反),当时米家同村里其他人家相比,除了房子大一点,日常开销其实差不多。

当时米老爷子还在世,他是个深谋远虑的人,瞧见城里的乱象敏锐地意识到危机在逼近,想了想索性在弥留之际安排三房人分了家。

并且嘱托他们一定要吃苦耐劳,低调行事,尽快融入生产队。

更是做主将老房子拆成了三份。

除了老大原地址不动,老二老三都带着拆掉的木翎子、横梁、青砖另划了宅基地,两兄弟牢记亲爹的教诲,没再想旧时的讲究气派,就照着村里其他人的房子建,一家三间屋。

而多余的材料直接捐给村里,由大队长来分配,为的就是让米家那青砖院子别显得太扎眼。

三兄弟起初说好让大房守着老房子,老二老三将宅基地划归到村子中心,如此也方便跟其他人打成一片。后来几经商量他们还是决定抱团建新屋,又将老房子的院子缩小了三分之二,一切可能跟“享乐”挂钩的东西都拆掉,但凡能二次利用的全贡献给生产队。

如此面面俱到,再也无人提起米家建国前是地主的事。

而赵家的房子呢,刚巧坐落在村子出口,临近新乡镇了,两家相距三四里路。

平时除了上工时遇上,也就村里开学习大会,开展扫盲活动时两家人能凑一块,再有就是逢年过节两家互相拜访。可说到底,熟络的也是两家长辈,不是米秀秀。

一来赵家不至于没分寸到让未来儿媳妇过去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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