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华的不虞一闪而过，徐远帆的声音也终于压不住他的恼怒：“不管你同不同意，柔柔都已经在法律上是你的妹妹……”

“只差个婚礼的形式而已。”

平底惊雷。

和他猜想的结果没差，只是人选在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

“远帆。”阮明华明显应激反应十分合格，不到几秒恢复镇静已经想好词，但音量却低不到哪里去，“我们先去点菜，给孩子们些时间。”

手上的动作却是在掐温柔，顺带把她推到徐觉非身边，语气还是那般和善：“快去好好劝劝哥哥。”

温柔的裙下出现了好大一块黑青。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徐觉非还保持着下蹲的动作，温柔看他的眼睛毫不费力，近乎于夸张的造型下却是干干净净的脸，还有干干净净的心。

“徐觉非。”温柔唤他名字，哥哥同学的叫过无数次，名字还是她第一次叫。

他一点蹲下，再近一点就可以够到温柔的唇，然后可以轻轻一吻。

幻想适可而止：“不叫哥哥我还真不适应。”

难怪之前上天安排那么多次让她叫他哥哥的机会，都是给他打的预防针。

面对面的小姑娘仿佛因为他所说的一句话眼睛亮了一瞬，而后又是有些失落的垂头看他手臂上的纹身：“那以后我就只当你是哥哥。”

“你敢！”两个字里的不情愿太明显，说完徐觉非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急促，赶忙往回圆，“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就让你天天给我端茶送水！”

模样别扭，嘴边的笑更别扭。

温柔乖巧地回答，手还攥着连衣裙，说不上心情多放松：“不会的哥哥，我会装作不认识你，原本我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扎了徐觉非的少年心。

不认识当然不行，他现在还蹲在她面前双腿发麻，怎么甘心就这样做两个世界的人。

活动活动酸软的小腿肌，徐觉非拉近了原本就不近的距离，然后露出标准式舔牙冷笑。

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刚刚阮明华掐过她的地方：“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

还是清晨上学前的时间，还是同样的大书包加学习用品。

温柔站在属于她自己房间的巨大穿衣镜前，将校服的拉链全部拉上。

三声不轻地敲门声响起，最后就是徐觉非倚靠在门框上不耐烦地声音：“还要多久啊你。”

楼下停着要送他们上学的车，温柔下意识道完歉：“我可以自己坐公车的。”

徐觉非看了眼温柔的细胳膊细腿，他双手用力就能掰断的样子，再看看和她身材极不相符的书包重量：“你是想让我爸骂死我才好？”

摇摇头，解释的话还没出口，温柔只觉得肩膀和背部的重量轻了很多，偏头就先是看到一条花臂在面前，然后就是被他提在手上的书包带。

他看到她有些窘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和憋得通红的双颊：“行了行了，赶紧走。”

其实也走不快，毕竟他还要配合温柔的步速。

“哥……你，你的纹身。”温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原本一整个连贯而下的图案中间，斑斑驳驳地被蹭掉好多块，撒旦失去了小半个翅膀。

是那受膏遮掩约柜的基路伯。

徐觉非还保持着提着书包的动作，温柔一出声一停顿，他刚好摸到她脖子后的软肉。

脸上热度蒸腾爆炸，手指也不敢多在她皮肤移动摩挲，只知道指腹触感皆是细滑，要比手和手相碰是的柔软体验来的更直观。

“哥哥，哥哥，你的纹身。”温柔说了半天也没得到回答。

她干脆上手指在他皮肤上，指着那一块斑驳的地方，不可避免地手掌和皮肤接触。

说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手上触感地冲击大还是手臂地冲击大，徐觉非一把松开她的书包跳开：“你碰我干嘛！！”

书包重重落在肩上，压得温柔弯了弯腰。

徐觉非被她得反应吓了一大跳。

“帅就不用夸了，可以换个新鲜的形容词。”清清嗓子，他又挪回来把书包提起，徐觉非看了看她细长的脖颈和锁骨，又瘦又细，“你不是学霸嘛，让我听听夸人是什么样。”

温柔揉了揉被书包刚刚勒过的肩膀，将自己的食指上残留的颜色递给徐觉非看：“哥哥，我想说，你纹身掉了。”

手在手臂上摸一摸，立刻搓下来一片。

一个月放水不掉色。想着广告语，徐觉非看看纹身看看温柔。

该死的卖纹身贴的淘宝店家。

楼下停着纯黑色的G55，没有加踏板，底盘高到温柔跨了半天还是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