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侣只是欲迎还拒+番外(49)
而那批探查云霞镇返回的异常弟子,一半在驻守秋水湖祭坛,一半在巡视秋水湖灵矿脉。
付乐山已经亲自带弟子前去查看。
夏歧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想好一个里应内合,就算锦都大阵预警魔气侵入,消息也能被拦截下来。
他没去凑热闹,在远离热闹的清静小院继续过着吃吃睡睡的懒散作息。
只是从云霞镇回来以后,翻搅出的记忆便萦绕在睡梦中,时常化为梦魇,压得他浑身冰冷而躁郁,经脉也不嫌事大地隐隐作痛。
付乐山来到霄山的小院时,夏歧正沉沉睡在花树下的摇椅中,桌上放着三枚铜钱。
摇椅上的人阖着眼,蜷缩躺着,显得手腕脚踝如少年人一样纤细,好像风一大便会让他生病。
而一抹冷光在他眼睫沾上凌厉的光华——是安静躺在他怀里的那柄剑。
付乐山在五步之外停住脚步。
夏歧看似毫无防备,猎魔人的警觉反应却让他不便贸然靠近。
他叹了口气,轻声嘀咕:“更深露重还睡在院中,怎么一样不能让人省点心……”
话音刚落,一个睡意模糊的声音嘟囔着:“点心?什么点心……”
付乐山:“……”
“付老?”
夏歧撑了个懒腰,发现来人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更不见所谓的点心,不由摸了摸睡意还未消的脑袋:“是灵矿脉的探查有消息了?”
付乐山没有回答,只是向他递出一张宴请贴。
宴请贴装帧奢华,夏歧瞌睡都醒了,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十分意外。
“难道是天海宴?”
这算不算私自改了老祖宗的规矩,长谣是想和十方阁直接结仇?
“天海宴还有些时日,此番宴请只是想让大家稍加歇息,”付乐山老神在在地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探查的后续吗?”
夏歧有些好笑,原来是他多想了。
不过付乐山说得委婉,这个时候的宴会,恐怕不止吃吃玩玩这么简单,既然宴会邀请了霄山,那也会有需要霄山去做的事。
说不准就像傅晚猜测的一样,如今各门派关系盘根错节,处于中立的霄山反而有不一样的作用。
况且,他正愁怎么去会会金铃背后的人。
这不是刚瞌睡便有人递上枕头么?
歇够了,该干正事了。
夏歧没有推辞,指腹摩挲过宴请贴上的精细金纹,眸里蕴着若有所思的笑意。
“如此,晚辈到时候便叨扰了。”
*
付乐山走后不久,夏歧便见清宴从园门进来了,把一个朴素的食盒放在桌上。
他一愣,期待地打开,居然是三只莲花酥。
层层叠叠的酥脆莲瓣散发出微甜诱人的香味。他眼尖,这般工艺,长谣厨子也未必能及。
他双眼一亮:“柏澜,你还真给我做了。”
清宴看了一眼他眼睑上淡淡的乌黑,开口道:“夏歧,我说过,你若是不想去哪里,可以不去。”
夏歧一愣:“你指门派宴会?”能捞好处又能看到门派之间扯头花,怎么能算勉强呢?
清宴直言不讳:“霄山。”
夏歧没想到清宴这么直白,两人一时无声对视。
原来从云霞镇回来后,清宴对他的反常依然疑虑担忧,还误以为事关霄山。
上一世,清宴以为他被迫入了霄山,过着命悬一线的日子,往来刀山火海间,甚至导致经脉被毒折磨。
没想到这一世也没能绕开这个话题。
以前他失去七情六欲,和清宴渐行渐远,一切解释都没有必要。
如今他却有更多耐心想与清宴互相了解。
夏歧坦诚迎上清宴的目光,认真开口:“不是的,柏澜,我不能说在霄山的日子都是开心的,但霄山给了我很多想要的东西。以前或许有很多无奈,但如今一切选择都是我的本心。”
清宴看他片刻,沉静眼眸带着洞察的深邃,才终于颔首:“那便好。”
夏歧笑了笑,接着主动解释:“云霞镇那晚,我看那金铃有些眼熟,后来察觉这法器的背后,说不准是我的仇人。”
从云霞镇回来,清宴繁忙,他忽然嗜睡,两人作息时有错开,一直没有机会解释清楚,想必让清宴挂心了不少。
清宴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次夏歧这么坦诚。
夏歧看出他的心思,有些好笑地给他倒了杯桂花酒:“道侣之间哪有那么多要隐瞒的事。”
清宴似乎也认同此番话,于是问道:“那么,你的经脉……”
“啊,对了,”夏歧没听到似的,拉上清宴的手腕,温声畅想,“等到魔患结束,咱两都不用到处跑了,就住在星回峰,每天吃吃睡睡,做点道侣之间增进感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