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契(76)
蓝祈几乎已经成了一滩软泥,只能趴在枕头上不住喘息,眼神迷茫而空洞,整个人都有点懵了。两次被夜雪焕压住了快感,第三次真的发泄出来时,就仿佛是蓄势已久的大浪终于冲垮了堤坝,宣泄得酣畅淋漓,连带着后穴里的痒麻也一并得到了纾解,竟是说不出的舒畅痛快。
夜雪焕看着他微眯的杏眼,虽然还有些涣散,更多却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满足,甚至都有了一股子幸福的味道,心中更是愉悦,将他抱了起来,圈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等着他从余韵里恢复过来。
“乖。告诉我,舒不舒服?”
蓝祈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枕在他肩头软绵绵地嗯了一声。嗓音哑哑的,语调懒懒的,像是屋檐下晒太阳的小猫,“殿下也……舒服么?”
“自然。”夜雪焕梳理着他凌乱的发丝,奖励一般吻着他的唇瓣,“没有人比蓝儿更能让我舒服了。”
蓝祈当然不会把这种话当真,但也可以欣然接受。目光微转,又落到那让他眼馋了很久的喉结上,想了想,还是凑上去,浅浅亲了一下。
夜雪焕果然又僵了僵,随即失笑:“才第二次就学得这么坏,以后还怎么治得住你。”
蓝祈撇嘴道:“殿下若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喜欢,怎会不喜欢。”夜雪焕捏着他的鼻尖,微眯的凤眼里满是促狭,“不若你以后多试一试,看看亲我哪里会让我舒服。”
蓝祈:“……”
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以为终于抓住了他一个弱点,到头来还是只有被调戏的份。蓝祈缩在他怀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感受着背后温柔的手掌,心里泛着某种带着些微刺痛的甜意。
房门外突然传来了童玄的声音:“殿下……赵大人已经在前厅等了。”
蓝祈猛然一惊,这才想起,夜雪焕今日原该是要去城外的右陵驻军营地视察,因为要停留两个晚上,所以要把他也一并带着。
他被弄醒时根本没注意时间,迷迷糊糊就荒唐了一回;此时再看天色,早已经过了原定的出发时间了。内侍不敢打扰,只好等到里面没了动静,才让童玄硬着头皮来敲门。
夜雪焕却似乎完全不惊慌,忍着笑说道:“让他继续等着。”
随后才让内侍送热水进来清理。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来擦拭蓝祈的腿间。蓝祈浑身酸软,腿根处通红一片,被帕子擦拭时又疼又痒,忍不住便要躲闪,腰肢动来动去,看起来欲拒还迎。
夜雪焕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笑骂:“小祸水,再扭可就真要误事了。”
蓝祈没有反驳,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夜雪焕或许是清早起意想要纵欲一把,但却绝对没有忘记正事,所以才控制着不让他轻易发泄出来,怕他消耗过剧,影响行程;最终也没【哔】在他体内,否则不方便清理。如今还在慢条斯理地替他上药,也不过是想再多晾赵英一会儿。
无论如何纵欲,这个人始终都不会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这样的沉稳理智多数时候都会显得薄情,但对于同样冷静淡漠的蓝祈而言,却正是魅力所在。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有太多牵挂,否则只会被绊住手脚。心眼只有那么大,只够装下很少很少的几个人。
——所以,能得他这份宠爱和信任,合该满足。
等到夜雪焕终于抱着蓝祈从房里出来,赵英脸上的笑容已经几乎要绷不住了。若非是楚长越崩溃地拉着他出门,夜雪焕甚至还想再吃个早饭,如今也只能留着路上再吃了。
那位蒋御史虽然被勒令滚回丹麓,毕竟还未启程;夜雪焕居然特地抱着蓝祈从他面前晃了一圈,差点把这白胡子老头气到当场晕倒。
既是视察驻军营地,随行人员不多,大多都有军籍,很有纪律性,哪怕行程被拖延到令人发指,也没人表达出不满。夜雪焕带着蓝祈上了自己的六驾马车,便出发前往右陵驻军营地。两人在车厢里悠闲地吃了早饭,蓝祈才问道:“殿下为何要故意拖延出发时间?”
夜雪焕莞尔,知道始终还是瞒不过他,于是解释道:“南境的治军风格与整个江北截然不同。江北——或者说是曾经的上央,承袭的是我夜雪氏和楚氏的治军风格,提倡严律,有错必罚,严惩不贷;而南境则更强调褒奖,有功必有赏,且待遇优厚。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就像是农人赶驴,江北喜欢用鞭子,走错了就抽,抽到听话为止;而南境则习惯于用上等饲料把驴子喂饱,让它听话。”
这比喻确实有些不入流,夜雪焕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为难蓝祈还能摆出一副清淡的表情,认认真真地等着下文,可以说是十分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