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契(545)
“容采……嗯、夫君……”
呼吸在一连近百下的暴烈挞伐中变得断断续续,蓝祈只能胡乱地哭叫起来,“不行了……真的要不行了……饶了我吧……”
夜雪焕也并没剩多少余裕,向契主献身的奇异喜悦和自豪感彻底激发了契蛊的淫性,蓝祈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似乎在向外散发着诱人堕落的靡靡甜香,而身为契主的夜雪焕根本抗拒不了祭品的盛情邀请,唯有随着他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有心想要缓一缓,身体却已经不由自己支配脑中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
两人都已经濒临极限紧绷的神经只差最后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要全然断裂。
“蓝儿乖……”他在蓝祈耳边沉重地喘息着,“射出来就饶了你。”
蓝祈艰难地侧过头与他对视,漆黑的瞳仁里闪动着满天星光,又化作泪水划过脸颊。他抱住夜雪焕的肩膀,咬着他的下唇含含糊糊地嘟哝:“一起……想和夫君一起……”
夜雪焕脑中嗡地一声,最后一点理智都被烧干蒸发,耳鼓里充斥着自己血液沸腾的咕嘟声响,甚至都盖过了蓝祈高潮之中那声软绵的长吟。最后爆发之时,他眼前只有蓝祈侧颈那片雪白晶亮的肌肤,淡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仿佛都能看到其下汩汩流淌的鲜红血液。
他当真是花光了毕生的忍耐力才克制住了想要品尝那香甜血液的冲动,转而向下咬在了蓝祈肩窝里的红痣上,那一圈带着血丝的牙印将红痣包围其中,更显得可怜可爱。
蓝祈眼神涣散,胸口剧烈起伏,沉浸在余韵中回不过神来;直到夜雪焕将他放在了草地上,歇过一口气后,伤后未愈的残破身体才终于控诉起主人的放纵无度来,一直打开的腿根酸麻得无法合拢,肩背处也被山壁磨得通红,好在还隔着一层衣料,没有破皮。
夜雪焕抱着他绵绵地吻着,解开嫁衣袖子将他重新裹好,轻轻替他揉着腿根。
蓝祈知道彼此都还没有满足,但他实在是受不住第二次了。趁着夜雪焕还没开口,赶紧先一步求饶:“不行了……真的不要了……”
夜雪焕倒也没想为难他,但今日的确是他自掘坟墓,又忍不住想调戏,故意抬头看了看天色,佯作遗憾道:“洞房花烛,一夜春宵才过了一半,你就喊不行了?”
蓝祈欲哭无泪,只得讨好地亲了亲他的下颌,忍辱负重道:“欠着、先欠着吧……”
夜雪焕低笑,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晃着,满足地叹道:“我媳妇儿真可爱。”
两人身上都满是狼藉,所幸天气不算太冷,夜雪焕干脆便将蓝祈抱到湖边,在浅水处做清理。湖是活水,到明日就能自己循环过来,倒也不怕弄脏。
蓝祈腰酸腿软,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背靠在夜雪焕胸前,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任由他摆弄。
情氵朝退去之后,蓝祈的体温又迅速跌落下去,加之腰腹以下还泡在水中,身上又湿又冷,忍不住往身后的怀里缩了缩,嘟哝道:“冷……”
夜雪焕闻言看了看他的脸色,竟是一片青白,嘴唇都在微微颤抖,顿时心下一惊,忙将他抱回石室里,拿斗篷裹紧了,拥着他在火堆旁取暖。
蓝祈这寒症不是一日两日,但此次蛊化之后却变得极其严重。夜雪焕原以为是失血过多导致,日后慢慢休养总能恢复,但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全然如此。
两人裹着斗篷在火边坐了好一会儿,夜雪焕身上都捂出了汗,蓝祈的脸色才总算活泛了些,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鼻翼翕动着清浅的呼吸,脸颊几乎都是透明的,仿佛稍不留神就要飘散消失。
方才交欢时有多满足,夜雪焕此时就有多懊悔。
——明明是他最想保护的人,却一次次因为他而遍体鳞伤,一点点变得黯淡虚弱。
这两年在西北,蓝祈被他养得极好,哪怕缠绵整夜都未必会疲累至此;而今体力如此不济,蓝祈曾经引以为傲的轻匿两术定然再难回到巅峰水准,甚至那条左臂也已经是半废的状态。即便蓝祈脸上表现得再不在乎,可在他内心深处,又岂可能真的没有一点不甘。
那样骄傲的蓝祈,怎么可能甘愿只做个四体不勤的享福王妃。
蓝祈为他牺牲至此,他却始终无能为力。给了无数次承诺说再也不会让他受伤,却从来都没能兑现过。曾经有那么多人诅咒他与蓝祈不得善终,他都不屑一顾;可如今他的豪言壮语都成了空谈,而那些诅咒却在一条条地实现。
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好,只能在伤害造成之后再给予些不痛不痒的安慰和补偿,那他和玉醉眠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