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契(372)
夜雪焕虽然嘴上说“公开处刑”,但当然没想过要真给人看,更没想到真会被看到,一时玩脱,恼羞成怒,但也只能先哄蓝祈,一手将他抱到身上,另一手关紧窗户,回到床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道:“乖,不哭了。当真没人。”
蓝祈缓了缓神,在他胸前闷声问道:“真的……?”
“自然。”夜雪焕叹了口气,“我岂会让人把我家小猫儿的可爱模样看了去?”
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慰蓝祈,不如说是在给他自己添堵。他暗暗在心里给那偷窥之人判了极刑,挖眼割舌刀山油锅挨个过了一遍。好在蓝祈身上还披了件衣服,该是看不清太多;但不管那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是看到还是没看到,他都不能容忍。
蓝祈被他一句话就哄得安了心,转而却又委屈了起来,泄愤一般张嘴就咬,在他侧颈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印。
夜雪焕忍俊不禁,装模作样地摇头道:“原本无人看见,可你这么一咬,明日所有人都该知道了。”
蓝祈松了口,忿忿控诉:“你不疼我……”
“我怎的不疼你?”夜雪焕揉着他的臀尖,将他紧张过度的僵硬身体揉得放松了些,“不是正疼着么?”
蓝祈才刚高潮过,他自己也被强行打断了一次,这样轻摇慢晃的节奏反而更加撩人,消退的情潮很快又重新翻涌,把两人带回了暖热湿泛的沉浮之中。
蓝祈没了顾忌,很快就主动起来,双手撑着夜雪焕的肩膀,自己上上下下地起落。刚整理过的衣衫又滑落下去,肩窝里的小红痣在散乱的发丝间时隐时现,两粒粉嫩的乳果硬硬地挺立着,衣摆被悄然抬头的玉茎顶得高高翘起,顶端闲出一圈透明的水渍。
夜雪焕爱惨了他酒后这娇憨的模样,连浪都浪得都如此坦荡可爱。他抬手拨弄起一边乳粒,笑问:“这里要不要疼一疼?”
蓝祈迷乱地点头:“要……”
夜雪焕又摸到下方,隔着衣料握住了他的玉茎,含着他的耳垂,低声呢喃:“这里呢?”
“也要……都要……”
身上所有的敏感带都被周全地照顾到,蓝祈简直舒服得上天入地,软糯糯地哼唧:“舒服……好喜欢你……唔、还要……”
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抱着夜雪焕不断索求;情到深处,自然也不再谈什么矜持和羞耻。
夜将尽时,夜雪焕将他抵在床角,恣意地摆弄抽插。蓝祈已经睁不开眼了,软泥一般瘫在枕被间,穴口红肿、腿根打颤,浑身上下都是深深浅浅的红痕,却始终勾着他的后颈不肯松手,嘴里却还在嘀咕着要亲、要抱、要疼。叮叮当当的紫铜铃一开始时是情趣,听久了却也烦得慌,早被夜雪焕扯了下来,丢到了不知哪个角落里,满室只剩下了缠绵的水声和甜软的娇吟。
直到天色蒙蒙亮起,两人才清理干净回到床上,还果真是通宵了。
蓝祈早就睡得昏天黑地,夜雪焕将他抱入被中,掖好被角,这才出到卧房窗外查探了一圈,并未见到人迹,但丛中的确有些新鲜的踏痕。
他目光转冷,随即赶去演武场。
演武场上已经换了一批人,前半夜轮值的人从岗哨上下来,换上已然尽兴的后半夜值守人员;但喝到了天亮,这批后来的将士也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原本垒成墙的酒坛也几乎全空了,在角落里滚成一堆,甚至还有几十个酩酊大醉的,就这样四仰八叉地睡在矮桌底下,满场都是纸醉金迷之后的惫懒萧条。
夜雪焕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与其让他们歪歪斜斜地睡倒在回去的途中,倒不如索性等酒醒了再说,反正天气暖和,也不怕冻着他们。
程书隽正和几个小侍卫躲在一边闲聊,见他换了衣物,神色如常地回来,顿时露出了暧昧的微笑;然而才刚走上前去,迎头就是一巴掌招呼在脑门上,拍得他脸上的笑都僵了。
“去给我查。”夜雪焕冷笑,“我离场之后,有哪些人离场了却没离开帅府,还久未回来的。”
程书隽一头雾水,但看着他斜斜睨来的凤目,也不敢多问,缩着脑袋下去清点人数。
场间大概只剩了个林远还是完全清醒的,安静地坐在演武场的一隅。这群兵痞子都毫无酒品,平日里再是称兄道弟,醉后也很容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夜雪焕中途离场,总要有个镇场的。
他好歹是个有妻有子的男人,看到夜雪焕把蓝祈抱了出去,哪能不知是做什么;虽然颇有微词,但也能理解年轻人气血旺盛,小别胜新婚,难免干柴烈火。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夜雪焕竟能直到天亮才回来,脖子里还带着一圈新鲜的牙印,甚至也不想着要遮一遮,还不如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