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契(119)
蓝祈迷乱地扭动着,发出飞嗯嗯喀哼的鼻音,听上去像极了撒娇的小猫。夜雪焕比平日里还要温柔,手臂圈着他的后背,身下深深浅浅地抽送,嘴上湿湿黏黏地亲吻,时不时还去照顾一下他涨红的玉茎。蓝祈在这样的疼爱之下溃不成军,快感汹涌得难以抵挡,仰起脖子发出放肆的娇吟。
“殿下……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再一次登顶时,蓝祈几乎快要失去意识,口齿不清地吐出一句近乎呓语的告白。
“蓝儿乖。”他撩开蓝祈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在他额上浅浅地亲了一下,“我也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害怕,不要怀疑,无论今后发生何事,都要和我一起面对,好不好?”
蓝祈软倒在他怀里,剧烈的体力消耗让他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闭着眼点了点头。恍惚之间就听到夜雪焕低沉的呢喃,温柔里带着某种异样的狠意,“乖小猫儿……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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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小隧道~
第27章 远忧
蓝祈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但反正他从来没管过善后这种事,也就避过了内侍前来收拾时那番无言的尴尬。
今晚童玄不当班,躲在房内给他家路遥写回信,短短数行,写了撕撕了写,丢了一地的废纸,纠结得面红耳赤,也就忘了给值夜的玄蜂侍卫交待一句。
所以当这些不谙风月的侍卫们听到房里书案翻倒的轰然巨响时,个个大惊失色,提着剑就要往房里冲;然而幸或不幸的是,屏叙城毕竟条件有限,这官邸内的客间书房修得不怎么宽敞也不怎么隔音,刚贴到门上就听见里头传出来的某些引人遐思的声响,又个个像被烫到了似的跳了开去。面面相觑一阵之后,纷纷若无其事地作鸟兽散,各回各岗,神情肃穆;心里却都在感慨,不愧是蓝公子,身手好,在床上又如此热辣,无怪主子喜欢得爱不释手。
当然这些内容无人敢说出来,否则若是传进主子耳朵里,定要变成真正的又瞎又聋又哑又傻。
而入内收拾的内侍们更是无言,那四脚朝天的胡桃木书案,飞散一地的文书和笔墨,还有那碗倒扣在地、洒得到处都是的甜汤,真不知是要怎样的干柴烈火才能搞出这种场面。
夜雪焕还一脸的云淡风轻,十分好心地将弄脏的软垫薄毯都丢在门口,命人将热水和干净衣物都送到身后的屏风里,自己抱着蓝祈去替他清理。
好在这些能一路跟来南巡的内侍都是精挑细选的机灵精明,没一会儿就收拾得妥妥当当,擦净地面,铺好软垫,摆好书案,拾起文书,整整齐齐摞成一叠,恢复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夜雪焕做完善后,还能继续坐回来批阅文书;只是先前虽只剩了寥寥数本,但此时被内侍整理过,批过的没批过的都夹杂在一起,少不得还得一本本重新翻看。先给莫染回了信,让他耐心等候,再将余下的几本军折挑出来一一批复。
等到他处理完公务,蓝祈早就裹着薄毯在他怀里睡熟了,眼角红红的,睫毛湿湿的,浑身都软绵绵的,手里却还死死攥着他的衣襟。余韵消退之后,那张苍白的小脸更显得虚弱疲惫。夜雪焕到底心疼,怕他睡不舒服,便抱着人起身回房。
童玄磨蹭了大半夜,一封蹩脚的情书才憋出来一半,突然来了个手下的侍卫,支支吾吾地说有些事不知如何处理,请他去做定夺。童玄一头雾水地去了,正好碰上内侍在里头收拾,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有什么好定夺的,站着装傻都不会吗?
于是把值夜的几个侍卫都拉来训斥了一通,恼羞成怒地回去继续写他的情书。
所以等夜雪焕走出房门时,看到的就是数名正在眺望远方的侍卫,个个都一脸正直——但就是因为太过正直,反而显得十分心虚。他倒也不点破,慢悠悠地往卧房走;只是眼神实在太过意味深长,把一众侍卫看得浑身冷汗。
被抱上床时,蓝祈似乎醒了那么片刻,迷迷糊糊被亲了两口,就又睡了过去。
夜雪焕看着他安稳而舒展的睡颜,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然而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开始慎重考虑一些也许还很遥远、但终究必须面对的问题。
他一直拖着不娶,其实也没有特别深刻的理由,无非是和军中那些年轻将官一样,看不上那些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说起来倒是个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但久居深闺,衣食无忧,导致不谙世事,生活不能自理,娶回家还要当祖宗一般供着养着。
他在西北军中听过无数军士抱怨自家婆娘,每逢节沐回乡,好不容易与妻儿相聚,却似乎总也聊不到一处。丈夫想要分享自己在军中的见闻和功勋,妻子却只想听些相思缠绵的情话;甚至还有人在兴致勃勃炫耀自己杀敌多少时,被妻子当头泼冷水,劝诫要少造杀孽、多积阴福的。每次回军中时,不是劝君醉卧沙场、马革裹尸,而是凄凄惨惨、哭哭啼啼,眼神好像在看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