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对我了如指掌(23)
她是因为婉婉,才舍了心上人在一旁。
想起自己是和婉婉一道坐马车回来的,她的马还留在颐园,不禁又喊道:“时间来不及了,婉婉马车的马借我一用,改日我请你吃梨花酪啊。”
话落,只见一抹绯红身影,身后还跟着个穿青衣的丫鬟,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芜华院外。
衣妈妈笑着摇头:“这么大了,司宁小姐还是这样心性。”
“她是改不了了。”
婉婉收回远送的目光,对司宁这样大大咧咧去私会的事,免不得心里替她有几分担忧,她该低调些的。
衣妈妈瞧着姑娘只顾着担心别人,却不担心自己,不免提醒。
“司宁小姐是男儿心性,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受世俗困扰,可姑娘您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明日就是清明了,经今日颐园与乔闻章一见,婉婉知道,也是时候和父亲讲清楚,提退婚的事了。
“我知道,等父亲回来,我便去与他说。”
天近暮色时,管家说老爷派人回来传话,今日公务忙,恐要晚归,便叫小姐不要等他回会来一同用饭了。
父亲不回来,兄长也未归家,婉婉一个人便简单吃了口。
用过饭后,婉婉去了书房。
账房已经送来了上个月的账目,整整齐齐排放在书案上,落成了座小山。
这些账目都是母亲生前留下的十数间茶庄店铺,每月开支入账所记录的账本。
原本这些一直都是哥哥容怀瑾在料理,可春帷在即,兄长要忙于筹备明年春科,无暇分身,婉婉便主动承担了账目的部分,替哥哥分担。
“姑娘,夜已深了,小心熬坏了眼睛,明日再看吧。”
此时已是二更天,屋外敲起了棒子声,夜色浓重,空中一轮皎洁明月,树上有蝉鸣声,将这寂静的夜似是撕破了一道创口。
婉婉打了个哈欠,衣妈妈为她披了件外衣。
“父亲还没回来吗?”她在等父亲归来,与他说乔闻章退婚之事。
衣妈妈心里也是记挂着这个,所以派人去前院听着,老爷回来便立刻通知。
结果倒现在还没动静。
衣妈妈摇摇头,“还没呢,太晚了,姑娘别等了吧。”
想着明日是清明,她还要去寺庙祭拜母亲,再回来恐也要晚上,想了想道:“我还不是很困,就再等一会吧。”
衣妈妈在枫荷口中得知了今日颐园上的事,那乔闻章竟将小姐堵在屋子里,迫小姐收下他的玉佩。
如此荒唐龌龊,若真嫁了还了得?
早早找老爷说明,把婚退了是好事,小姐既然这么坚持,显然也是极厌恶的,如此衣妈妈便也就不再劝了。
婉婉不忍所有人都熬着,便去绣床,将躺在她被窝里的布娃娃取来,放坐在书案上的烛台旁。
笑道:“有她陪着我就够了,你们都快去睡觉吧。”
那是一个眉眼弯弯的笑脸娃娃,烛光照得小娃娃圆鼓鼓,胖墩墩的脸颊暖洋洋的。
她看着婉婉笑,婉婉也看着它笑。
衣妈妈每每见到姑娘对着布娃娃笑,眼中便会浮现出十四年前,夫人还在时的情景。
这娃娃是夫人亲手为姑娘做的,当时夫人即将临盆,恐无瑕陪伴,冷落了姑娘,便做了个布娃娃哄姑娘开心。
原本以为只是短暂的陪伴,夫人出了月子,便就有更多时间陪伴女儿,可怎知……
这一陪伴,竟是永远……
忆起往事,衣妈妈忍不住红了眼圈,却不忍被小姐看见,也惹得小姐伤心。
夜深寂静,那个小小的身影透过窗柩,在烛灯前,认真而又仔细的查看着每一笔账目。
她右手执笔,左手玉指灵巧熟练的拨着算盘,时而眉头微皱,时而了然于胸。
发髻上的小鱼流苏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闪闪的银光,万籁俱寂,只屋里时不时传来算珠噼啪做响的声音,和屋内飘散着的,淡淡墨汁清香。
已是子夜十分,夜色深处的高墙上,倏然出现两道黑影闪过。
那两个黑人头带面巾,看不清容貌,待翻过墙后,似是极有目的的直奔婉婉的芜华院而去。
轩窗内,小小的姑娘丝毫不知危险正在渐渐向她靠近。
黑衣人见到婉婉,相视一眼。
其中有一人确定道:“没错,就是她!”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仙女们,更新来迟,原本答应昨天的更新写到了现在,卡文实在太痛哭,呜呜~
留言有红包,有红包,有红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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