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妻日常(重生)(140)
“真是可惜了,圣人这样俊,着探花郎或是刺史服,骑马迎亲一定不比我的姐夫们差,”她知圣上今日心情略有起伏,自己用好了,就去倚靠在他的背上,“不过冕服也好,只有陛下能穿,而且藏在深宫禁庭,只能我一个人瞧见。”
圣上捏了捏她掌心,似乎略有些惆怅:“朕倒是比你那些姐夫都年长。”
“年长是年长,”她自己想了想,未饮酒便有醉色:“但是也很长,低吟的时候也很好听,这没什么妨碍,教我在榻上能满意便是最好的。”
她去寻了圣上颈边新留的标记,衔住他受不得的地方,只轻轻一下便分开,还戳了戳自己的颈,毫无感觉,好奇他怎么会颤得厉害,“圣人这里倒像是鸳鸯的猫尾巴,我碰都碰不得了。”
“这是什么比喻,看来瑟瑟腹部不痛了,竟不怕长,识得妙处。”
圣上不欲在宫人面前失态,她靠上来的一刻竭力握紧了手中银箸,硬生生忍下出声的本能,轻轻舒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去”,才轻声责备起她来:“哪有你这样捉弄自己郎君的?”
何有为情知杨娘子出宫,如今大约还要再腻歪片刻,忙接过圣上手中略有些变形的银箸退下去了。
杨徽音被他的直白逗得不好意思,别过头去:“好像这些时候陛下要与我亲密,胞宫确实不会痛得厉害。”
陌生的舒服与痛苦很容易便引起她身体的不适,甚至有月事欲来的坠痛,但慢慢习惯以后,甚至有些时候圣上已经足够温柔体贴,教她享受喜欢,但她还有些不足,盼着别的似的,或许激狂些也好。
他这样雅致清隽的人,也会有一日在榻上对她用强发狠吗?
“那就是瑟瑟知道滋味了。”
圣上的眼神扫过她的身前,但她别过头,却瞧不见内里晦深,把玩着她的手道:“即便归家也不必担心这样多,说什么做什么自有宫中的女官教导,国公与夫人说什么话,喜欢听便听着,不好听就让女官出面,教他们知道分寸些。”
皇帝在内廷和外朝似乎有些不同,对待随国公的一分温和客气完全是爱屋及乌勉强压制住君对臣的倨傲轻视,不像是寻常翁婿,他对她的爱护似乎有些太过,哪里有不教父母教育关切子女婚事的道理?
当然天子自有他的心思,自然也不能再以常人忖之。
他固然是体贴的,但杨徽音略有些不满,轻声嘟囔道:“我知道啦!”
……
杨文远知道宫中准信,是宗正卿过来与他一道用常食的档口,如今的宗正卿是中宗皇帝之女南平公主的儿子,听说是命里缺水,就起名作崔羡鱼,他们之间素无交际,但他趁着今日没有朝会,竟来共食。
他心里有数,倒也没有表现出失态,偶然而克制的惊喜与惶恐,仿佛有一种恰到好处的高深,但心内如何作想,那就不能为外人所知了。
随国公府能出皇后,虽然对姓氏的身价没有什么骤增的功效,但有天子眷顾,皇后若能再为皇帝生育一个中宫嫡子,未来一到两代,杨氏子孙的仕途也会更坦荡些。
杨文远乘车回府的时候隐隐能听见府内声响,抬步回院子的时候不觉蹙眉,“今日怎么这样聒噪?”
留守迎接的婢仆喜气洋洋,见主君面色不悦也能含笑解释:“回国公,今日咱们七娘子回府,夫人高兴得很,让膳房多做些好菜,等候主君,一家子团聚。”
七娘子还不是正式的皇后,随她一同回来的仍是旧日见熟了的婢仆,而后还有宫中赐下的两个女官,府里一时没那么多规矩和忌讳,欢喜的时候难免热闹了一些。
杨文远知道泼天的富贵近在眼前,府中扬眉吐气,确实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他总是有些怅惘,很想与这位即将变成小君的女儿单独见一见,“娘子现下在何处下榻,请她到……算了,我到七娘子那里去探她。”
“夫人本来说要将七娘子接到身边来照看,但宫里的女官回绝了,说在家里也住不得多久,请夫人不用挪动,东西贵精不贵多,娘子也不用太多人伺候,云慕阁狭小,收拾起来正是方便。”
宫里来的马车是启了正门进来的,迎国公的奴仆虽然是侧门,但府里出了贵人,一举一动都一百二十个留心,“不过方才娘子换了身衣裳,已经与夫人还有云夫人一道在正厅等候您用晚膳了。”
不过几位郎君,除了最小的五郎,是皇后亲弟,又是个身高才到人腰的小郎君,都犹豫要不要避嫌,最后虽然和自己的夫人一道过去,也比平日拘谨太多。
全家候着主君,不到齐不用膳本来是最常见的事情,然而杨文远现在也不计较奴婢们对于云氏称呼的改变,步伐不自觉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