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气运对照组养崽记(46)
“镇上的人怎么说?”岑春花不安的问。
“什么都没说。”过来传消息的人回答,“只说要找队长。”
那些人肯定是副厂长派过来的, 亲日派人带着缝纫机到生产大队里,不会是什么好事,王志富不敢耽搁时间,在河边迅速把脚和手洗干净, 赶回家里头。
林晓带着岑春花跟在后面, 岑春花一路走得飞快,好几次快要跌倒, 林晓就劝她:“娘,别担心,到时候真有什么事, 就让我来回答。”
那天她检查了遍缝纫机, 被家宝身上的霉运一传染, 破得就像废弃了十年,按那个副厂长丢失缝纫机的时间推算, 不是同一台。
再说了,偷东西的不是她们,就算要追责,也不能让她们全权承担这个责任。
岑春花满脸急色:“闺女, 这可不是小事啊。”
如果真是副厂长家的缝纫机, 那她们家就相当于偷了公家的东西, 跟公家对着干,以后什么事都没她们家的份,还有可能被人穿小鞋子。
她可是记得,从前队里头有人偷了粮食,被送进了局子里,再也没出来。
那些工人把缝纫机送回来,不就明摆着拿着证据上门兴师问罪嘛。
可这些担忧岑春花也就心里想想,不敢跟林晓明说,既怕她害怕,又觉得她不明白。
林晓从小就没吃过苦头,来了这儿,除了生活不太方便,吃的不够好,其他的适应得很好。
她性格淡然,什么都看得开,一路上不慌不忙,跟着到了王志富家,便看到纺织厂的人,一共来了三个。
王志富刚跟他们打完招呼,岑春花就走上前,尽量平静的问:“几位同志,缝纫机怎么送回来了?”
这三个人都是厂里的工人,没见过岑春花,刚疑惑她的身份,王志富解释道:“这个是旺财媳妇,叫春花,缝纫机就是从她们家搬出去的。”
高个子的工人哦了一声,热情的和岑春花握了握手:“原来是春花同志,副厂长让我们向你们问好。”
听到副厂长三个字,岑春花的脸色都绷起来了:“副厂长是怎么说的?”
高个人工人面带微笑:“缝纫机副厂长看过了,不是他们家的,我们也检查过一遍,这台缝纫机坏了至少七八年了,副厂长就让我们给你送回来。为了一台缝纫机打扰到你们,副厂长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让我们过来致歉。”
这是没事的意思了?
岑春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同志,您的意思是副厂长没怪我们。”
“哪儿的话,缝纫机是你们家的,拿到镇上去检查给你们添了麻烦,副厂长他心里头还觉得愧对你们呢,这是副厂长给你们的东西。”说完,另外两个工人就把礼物递给岑春花。
这欣喜来得太突然,没惹上事岑春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收:“同志,这礼物我们不能收,你们拿回去吧。”
三个工人是带着任务过来的,自然不能把东西原路提回去,硬要塞给她。
岑春花正推辞着,林晓突然问了一句:“那这台缝纫机以后我们家能用吗?”
那三个工人看向林晓:“这台缝纫机坏了,我们在厂里试着俢了两天,没能俢好,怕是用不了了。”
村民的东西,怎么用自然是她们自己来决定,不过折腾了几天,缝纫机是完全坏掉了。
副厂长是个明事理和大度的人,不是自己家的东西,阵仗还弄得这么大,心里头有愧,才派他们送赔罪的礼物过来。
林晓现在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把这台缝纫机再次修好,没再说什么,倒是那三个工人知道她是林家的,岑春花又不愿意收礼,转手把东西拿给她。
林晓不喜欢那些虚礼,这台缝纫机被带走后,对自家的颜面造成了损害,觉得那个副厂长送礼赔罪是应该的,就心安理得的收下。
接了就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了,三个工人把缝纫机抬回她们家,然后在王志富的盛情邀请下,去王家吃了顿饭再离开。
几天内心情起起落落,看着厨房里头堆着的礼物,岑春花没敢拆开,仍是心有余悸。
本来以为家里要摊上大事了,结果缝纫机送回来了不说,还有礼物,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
不过心里的大石是落下来了。
岑春花不动,家宝也不敢乱动,就蹲在旁边看着。
林旺财唏嘘道:“没什么事就好,这个副厂长是个好人,讲道理的。”
这话林晓也赞同:“为人还是不错的。”
王志富只是一个队长,就已经跟大伙儿分出差别来了,镇上就这么一个纺织厂,听说规模还不小,副厂长的职位不低,跟她们这种老百姓扯不上边儿,本来都不用大费周章的弄这一出的,送礼过来,看着真是诚心想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