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145)
“云公子有此心意,我在此谢过。”
“又没帮上什么忙,哪里值得季姑娘一谢,只是惊讶之下忘了离开,季姑娘勿怪。”
“我有什么好怪的。”细眉微动,季雁来笑道。
“献王心怀不轨,大胆冒犯季姑娘,季姑娘惊慌之下,不慎推倒了人。若有人问起,在下可以代为佐证。”云乘素和声微笑,竟是顺着季雁来的话说的。
他神态温厚,双眼平静含笑,这般注视着季雁来的时候,仿佛知道了她心中的顾忌般。
再加上这一席话,她顿时明白对方是猜出了她的担忧,心下不由赫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总算软化了脸上的寒冰,而后又认真道,“那便多谢云公子了。”
“季姑娘客气了,前面很是热闹,姑娘不去看看?”云乘素自然而然的转换了称呼和话题。
“不必了。”季雁来笑了笑,没有多说,反问回去,“云公子不也出来了?”
云乘素也笑了,说,“姑娘准备去哪里,不如同行?”
眼神一动,季雁来委婉拒绝,带着婢女离去。
云乘素也没有挽留,只是看了眼她的背影,眼中笑意划过,思及刚才某人打人时的干脆利落,就忍不住又笑了笑。
没想到这上京城中竟然有这样有趣的姑娘,而且还是季家的。
这场宴会,其实和季雁来的关系不大,除了中间有寇元赐这个插曲之外,一直到宴会罢出宫,都安然无事。
而从后来宴会上的情形来看,太后明显是看中了秦国公家的女儿,可惜,宴会过后没几天,秦国公家就低调的放出了已经和宣武候府定下婚事的消息。
这无疑又是一个拍向太后和荣王母子的巴掌。
慈安宫中,太后整整砸碎了一整套她素日里最喜欢的茶具,可怒火之后,却是担忧。
一个可能是特例,可两个绝对不是,尤其是这两家都非比寻常的情况下,这些世家大臣们如此,已经足够表明他们的态度。
荣王在他们眼中,竟然如此的根基不稳吗?
消息刚过,太后就请了秦国公夫人进宫,委婉表示有意让秦国公嫡幼子尚商阳公主这件事。
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顿时让秦国公府犯了难。
认真说起来,他们府上的世子其实天资寻常,反而是这个幼子,自幼习武,精通兵法,只要有机会,定能建功立业,可没想到,太后竟然盯上了他。之前以为是看中自家女儿,已经打了太后一次脸,这次若再拒绝,那就把太后得罪死了。
这个局面落在上京诸多勋贵重臣眼中,他们都冷眼旁观,等待秦国公府做出选择。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御史上奏,顿时引起一阵波澜,让不少人暂时移开了目光。
九月廿一,御史王元文上奏,参献王大不敬之罪,言他曾于先帝丧期饮乐 ,且诞下一子。
天子下令严查。
诸人顿时心中微妙,猜测这位是要对诸王下手了。
也是,当今皇子的时候,可没少被其他两位皇子欺辱,之前还以为这位大度,可现在看来,分明是还没到时候。先是允了荣王夫妇和离打了他一巴掌,又是献王,也不知,后面还有什么。
皇帝态度在这里,大理寺丝毫不敢耽搁,短短几天就查明了此事。
早朝大理寺卿把奏折呈递御前之后,天子当堂就把奏折砸到了寇元赐的脸上,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可见他怒火之盛。
寇元赐口称冤枉,刚一抬手,就疼的浑身一颤。
他心中咬牙,本来没把季雁来之前踢他那几下当回事,可这些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被踢的那几个地方仿佛从骨髓里渗着的疼痛竟越来越厉害。如今,只是一抬手,他就疼的面色发白,可寻了大夫来看后,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旖旎心思,简直恨不得把季雁来撕碎,可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更要紧的是哪个御史的参奏。
咬牙忍住疼,寇元赐想要辩驳,可人证物证俱在,哪儿有他辩驳的地方。
一番呵斥后,天子当朝就下了旨,让他去给先帝守陵十年,把人赶出了上京。
献王府上一片哀戚,寇元赐直接砸了书房,怒声到,“季雁来,季家!”
“岂有此理!”
那御史乃是季家门生,儿他最近除了季雁来,也没做过别的事情,如今乍然出了这件事,根本不必多想,必然就是季家。
“来人,”眼神阴冷,面色不定一会儿后,寇元赐扬声叫到。
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那他何必再有那么多的顾忌——
福顺楼。
这家有一道名菜为八珍鸡,今日季正阳以庆贺为由带着季雁来到这里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