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70)
顾烟杪点头,在这方面玄烛非常严谨:“他都附图说明了。那套护心甲已经损坏了,所以我又给他寄了更新换代的软甲,比之前那套好。”
父子俩闻言,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知道这软甲珍贵得很,顾烟杪手上一共就三套,给了父亲与哥哥,最后一套竟然给玄烛了。
于是两人再次看向顾烟杪时,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顾烟杪莫名其妙:“干什么这样看我?”
“无事。”镇南王假假地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先用膳吧,今日父王特地吩咐厨下做了杪儿最爱的烤羊腿和玉米瑶柱羹。”
顾烟杪的思绪立刻被带走了:“我要上回李嬷嬷调的蘸酱。”
顾寒崧看她这傻样儿,实在忍俊不禁,撑着额头闷闷地笑,肩膀一耸一耸。
顾烟杪觉得他真是有毛病,这有什么好笑的?遂白他一眼,坐到位置上耐心地等羊腿子,大度地不跟他计较。
镇南王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只淡淡地笑。
不知不觉,儿女竟然也到了要议亲的时候了,顾寒崧的婚事或许不尽人意,但顾烟杪还是有机会嫁得一个好人家。
顾烟杪已经过了十五岁,下巴逐渐显出尖俏,越来越有清丽少女的模样……也越来越像早逝的先王妃。
镇南王透过女儿的面容看到爱妻年轻的模样,神色也变得怀念。
先王妃在年轻时期也是活泼张扬的性子,完全没有被闺秀礼仪所束缚,尤爱吃肉,啃着香喷喷羊腿时一脸满足,同现在吃的一嘴油的顾烟杪一模一样。
顾烟杪吃得不亦乐乎,一抬头却被镇南王的眼神吓到了,“父王,你怎么了?”
镇南王自知失态,却也只是温和笑笑,目光落在她身边同样在大快朵颐吃肉的狼崽,随意问道:“这狼有名字了吗?”
“有的,叫寒酥,父王你看它这毛,像不像冰雪未消?”
冰雪未消。
镇南王敛起眼中情绪,当年先王妃就是在冰雪未消之时离开他的。
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
仿佛只过了几个瞬间,他就老成这副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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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上,顾烟杪带着寒酥饱餐一顿,摸着肚皮回到了望舒院。
水兰仍在浮生记忙着,水玉则是在凉亭里点着灯做绣活儿,见到顾烟杪回来,便放了手中帕子,站起来迎她:“郡主,怎么没穿披风?小心着凉。”
“无事,我不冷,倒是你,天晚了就不要做绣活儿了,眼睛要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顾烟杪早就把她俩当姐妹心腹,见了生杀再见亲人,更是觉得心里熨帖。
水玉笑着应了,又问道:“下午郡主拆了玄公子的信便跑了,还有一堆礼物等着收拣呢。”
顾烟杪想起这回事儿,有些麻爪。
她转头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似的礼物,大多都是从京城送来的。
魏安帝下圣旨要谢家姑娘嫁过来,就算大家都知道双方不情愿,但毕竟年前魏安帝因为此时龙颜大怒,紧接着顾寒崧又打了胜仗,功不可没。
大家闻到了味儿,赶紧趁着这机会给魏安帝做面子呢。
顾烟杪犹豫片刻,上前将余不夜的礼物挑出来,剩下的看也不看,挥挥手道:“其他的登记入库吧,有问题再跟我说,左右都是些挑不出错儿的物什。”
水玉应了,指挥着下人开始搬东西。
顾烟杪坐在凉亭下拆礼物。
余不夜送了一堆京城买的有意思的小东西,算不上贵重,却都是她们以前聊天时提到过的,南方比较少见,也不知她挑了多久才收集好。
余不夜给她的印象向来很美好。
其实顾烟杪知道她在尚书府必然过得艰难又委屈,原女主吴黎是个骄傲不羁的性子,跟太子那臭脾气简直天生一对,怎么可能乖乖给余不夜让位?
余不夜对于吴黎来说,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后快,此时却又动不得她,所以有事没事就要给她使绊子,搓搓她的“锐气”,让她不要再同自己争。
顾烟杪知道这些,是因为看过原作。
然而余不夜的信中,对于自己的处境只字未提,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她说尚书夫妇对她很好,衣食住行都很妥帖,吴黎有的她都有,并没有厚此薄彼。
顾烟杪看得只想叹气,什么叫吴黎有的她都有?
那本就是只属于余不夜一人的位置。
近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推着她往前走,若是犹豫一步,很可能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掰着手指头算,最迟年末,浮生记必须要开到京城,必须。
虽然那意味着更加凶险的未来,但是她早已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