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192)
玄烛的手缓缓地放在了她的背上,哄她似的轻轻拍着。
她枕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与绵长的呼吸声,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强力安眠药,酒劲儿与疲倦顷刻间袭来,顿时就犯了困。
玄烛见她前一秒还在他衣领上用手指胡乱画着什么,下一秒那柔弱无骨的手就脱力似的落了下去,仔细一瞧,她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一时失笑,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
玄烛有些眷恋地将温香软玉抱满怀,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而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最终还是将她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而后他吹熄烛灯,静静地离开了她的帐篷。
这一夜,顾烟杪因为摄入了酒精,睡得很熟,甚至梦到了镇南王府粗壮的梨花树。
梨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洁白柔软仿似雪花,落在她的鬓边与肩膀。
醒来时她难以自持地想家了,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想当年她被父王禁足在王府里养病,见天儿就是躺在院里晒太阳,清闲得令此时的她好生羡慕。
顾烟杪举起镇南王送来的那朵山茶花,左看右看,轻轻叹口气,又放回了原处。
蜷缩在床尾的寒酥也醒了,站起身撑起前爪爪伸了个懒腰,白绒绒的毛从耳朵尖抖到尾巴尖儿,它舒服了,蓝盈盈的眼睛望向顾烟杪,神色真诚得仿佛下一秒它就要开口说话:“给我肉肉吃吧!”
顾烟杪领着寒酥去找许愿开小灶,早膳是炸糖糕、鸡蛋灌饼和大烧麦,配着香喷喷的小米粥,寒酥的主食一如既往的是肉肉,但许愿都给它煮熟了,拌了蔬菜和鱼肉,越来越像是在吃狗粮。
待她吃饱了,便瞧着不远处忙于公事的玄烛,亲兵一路走一路同他汇报,再然后便见他神色严肃地进了军帐,他在军中习惯早起,到了这会儿,估计都做了许多事了。
在短暂二十年的异世之旅中,顾烟杪虽然生活飘零,所处却是和平年代,只能通过书籍影片了解战争的残酷与可怖。
在她看过的短剧中,有一句令她印象深刻的话,但直到此时,她才感同身受。
——“大多数人认为战争是由拼搏组成的。其实不是,是等。等待下一次进攻,等待下一顿饭,等待下一个明天。”
昨日的小小插曲不过是调剂,军营里长时间的生活,仍是在枯燥的操练与对敌军的戒备中度过的,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事,是所有人脑子里那一根绷紧的弦。
顾烟杪溜达到玄烛的军帐门前,伸手撩开帘子,与正巧抬眸的玄烛对了个眼神,规规矩矩地拖过小马扎坐在一边旁听。
玄烛下巴一扬,那亲兵便会了意,负手行礼后退了出去。
“怎么不说了?”顾烟杪纳罕道,“我还想着听听课呢。”
“就是汇报了他们最新探查到的余桑府的防御措施——余桑腹地坎坷,我们早前便模拟了他们的防兵部署,此次不过派了斥候去探探虚实。”玄烛并不隐瞒任何,又将桌上几份公文递给她,“世子的信。”
顾烟杪接了后细细查看,皱着眉扫完,她虽有些皮毛的战斗经验,但遇此大战,仍是不敢随意置喙,迟疑片刻后仍是问道:“这是否太过冒险?”
“自然冒险,可风险往往伴随着高收益。”玄烛轻描淡写地说道,甚至还有闲心打趣,“你顾烟杪竟然也会有不敢冒险的一日?”
“哎,这哪儿能一样?”顾烟杪摆摆手谦虚道,“我冒险都是赌我自己,你不一样啊,你背后可是有千军万马,事关那么多人命,可不敢有太大差池。”
“所言有理。”玄烛方才不过闲聊,这会儿思及正事也沉默一瞬,眼神也逐渐凝重起来,深思熟虑片刻后,缓缓下了定论,“此次战役事关重要,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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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桑府内,云风所率领的军队横亘在北方黑铁骑与南方顾家军中间,让两边通信都很难,而余桑府看似有被夹击的风险。
但根据具体的战地地形来说,余桑府多树林,地势也比较坎坷,在双方通信不便的情况下,要实行夹击过于理想化,真要实操的话,挺难实现。
不仅如此,黑铁骑怕是物资告急难以打消耗战,而顾家军一方则有谢然大军牵制,只要实行拖字诀,也够他们喝一壶。
云风的想法非常正确,于是他稳扎稳打地在余桑府建立防御圈,南北两边试探性的小打小闹全然不放在眼里。
毕竟想要攻破余桑府,并非易事。
余桑府占地面积非常大,围边的城墙也很是坚固,城内粮草亦是充足,云风站在城墙上朝远方望去,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