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125)
待陛下消了气,再将她运作回京城便是。
纵是在吴家过了许久不被偏疼的日子,见他们如此焦急,余不夜仍然觉得心冷。
连厨子都要带两个去, 倒不知吴黎这是去北地流放, 还是度假呢。
而这一厢的顾烟杪, 却凭借此事,一跃成为京城红人。
她就像一枚以卵成功击石的钢铁鸡蛋, 让众人对她有了一个基础印象,一出手就收拾了太子未婚妻的不受宠郡主。
顾烟杪的所作所为过于惊世骇俗, 让人无法理解她所图为何——毕竟明眼人皆知魏安帝厌弃顾寒崧, 却在此事上不分亲疏地站在她一方, 甚至在案子结束后, 赐下许多赏赐到世子府, 以示抚慰。
热腾腾的舆论大抵朝着两极分化而去,一部分人认为她“终归是皇族, 是陛下的血亲”, 另一部分人认为“狂妄自大终会自取其祸”。
还有一些人, 保持着观棋不语的优秀品质,继续静默窥察。
而话题中心人物顾烟杪则毫不在意任何评价,她从大理寺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买了一根冰糖葫芦。
然后溜溜达达地回到世子府,直接去了顾寒崧院儿里找他。
顾寒崧身穿纯白的燕居服,正在书房里看公文,旁边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橘红色的一小片火光,泼在他疏朗的眉目上,添了几分明亮的烟火气。
顾烟杪熟门熟路地扒拉过椅子坐在顾寒崧的书案边,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芦,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诚心实意地将剩下的半串儿递到他唇边,真挚地问道:“吃吗?可甜了。”
顾寒崧微微偏过头,躲过妹妹的糖葫芦攻击,无奈道:“我不要。”
他瞧她立马毫不留情地把糖葫芦收回去,迅速被她无人能敌的幼稚劲儿传染,伸手抢回来啃了一口,然后忍不住皱眉说:“零嘴儿吃这么多,一会儿晚膳时又不好好吃饭。”
顾烟杪选择性失聪,假装听不见这一句话,直截了当地转移话题:“吴黎被判流放,吴家不仅不退反进,还要两边得罪。”
随着这案子的尘埃落定,未消多时,吴家四处求人的消息也传来了。
与他们家关系好的,尚能赞一句吴家有情有义,而死对头可就只剩嗤之以鼻了。
比如顾烟杪,晃悠着糖葫芦的签儿挥斥方遒,毫不遮掩对其的鄙夷:“他们竟然能顶着魏安帝的压力做到如此地步,老尚书与夫人都不管管吗?”
顾寒崧睨她一眼,没搭话,将书案上的清茶给她倒了一盏,心平气和道:“事已至此便足够,后续你也不必瞎掺和了,那冰糖葫芦甜得很,喝些茶解腻。”
看到茶水,顾烟杪就想到自食苦果吴黎,光是忆起那可怖的风团是用来对付她的,心有余悸的恶寒便爬满全身:“吴黎小小年纪,心思却阴毒得很,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整我,就算她被流放了,之后也得多注意着点,指不定何时便会反咬我一口。”
此时顾寒崧才听她详细说了前因后果,他仔细瞧瞧妹妹光洁的脸蛋,颇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深以为然道:“确实,吴黎获罪,皆因你起。”
她凭一己之力,拉满了所有的仇恨值,头铁得像是脑壳里只有铁。
“行了,这回魏安帝借我名义处置了吴黎……”顾烟杪长叹一口气,用糖葫芦的签儿插起苹果块儿往嘴里送,“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了。”
毕竟太子受伤一事,瞒不住太久。
魏安帝当初就怀疑这兄妹俩不对劲,只是因为没有关键性证据,无法直接将顾烟杪捉拿归案罢了。
吴黎一案也算是顾烟杪对魏安帝的试探,如今木已成舟,她也能确定,魏安帝利用完了她,必会再寻个由头,故技重施地拿她开刀。
这件事情就像脖子上长时间悬挂着的虎头铡,顾烟杪知道它迟早要劈斩下来,却不知它何时、会以什么角度落下。
她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做一些防御部署。
“你倒不必为此伤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寒崧仍是四平八稳的样子,好似并不为此感到焦虑。
顾烟杪见他态度颇有异处,狐疑地盯他许久,笃定地说:“哥哥,你有事儿瞒我。”
“瞒你如何,不瞒你又如何?”顾寒崧避而不答,劝道,“你且安生歇歇吧,最近折腾得都瘦了,晚膳时多吃点,不然回头父王见了又要骂我。”
见哥哥竟然打太极,顾烟杪不干了:“我都十六了,怎么有大事儿还不告诉我?说好了咱家万事都要三人一同商量,凭什么就避着我啊?!”
顾寒崧回忆片刻,想起曾经确实答应过她,瞬间底气也短了半截儿,心里埋怨父王竟然当甩手掌柜,他拍板做的决定,结果让自己来承受小霸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