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101)
可她讨了那珐琅钟表,转头就给了兵部尚书府的嫡长孙女,其中微妙之意拿捏得正正好好,连他都不得不说,若此事她有意而为,可真是妥妥帖帖地揣摩到帝心了。
魏安帝心思多疑,思虑深重,此时在御书房静思着,手边的茶也渐渐变凉。
他忽然有些懊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就此作废,这简直是在他脸上打耳光。
算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平复了心情,又低头开始看探子给他带回来的最新消息。
窗外又开始飘雪,室内的银丝炭烧得劈啪作响,魏安帝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纸张,片刻后将其丢入火盆,火舌腾起,将纸张吃做细碎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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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杪因给余不夜送礼一事,在京城八卦圈算是掀起一阵看热闹的风潮,所以在那日后,她老老实实地在世子府呆着,没再出去惹事了。
她确实觉得,顾寒崧每次看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麻木。
不过在世子府窝着,她也没闲着,与周嬷嬷商量筹备年节送礼之事。
先王妃早逝,在南川尚有管家协助,到了京城后,这些事也要自己操持起来了。
早前顾烟杪尚担心京城走礼习惯与南川多有不同,很是认真地询问了多年在京城的周嬷嬷,又问世子府的管事拿了礼单子看往年循例。
今年她送出的礼物虽说不出彩,但一定不会出错。
况且,出彩又有什么好处呢,只会被枪打出头鸟,谨慎着点为好。
正瞧着呢,沉香拿着几封请帖从外间走来,放在顾烟杪的书桌上:“郡主,今日又有许多请帖,都要拒了吗?”
“拒了吧,这几日我应是不会出门的……慢着,让我先看看。”
顾烟杪抬眸,正巧看到熟悉的信封,是余不夜送来的,估计是珐琅钟表的后续事情。
她拆了请帖,三两眼看完书信,忍不住笑了:“这吴黎,在家里可真是闹得天翻地覆,不夜姐姐头都要疼死了,估计是请我去给她撑场子呢。”
余不夜的信中写,那日吴黎在东宫大门碰壁回来后,越想越伤心,难免大哭一回。
府中大奶奶,也就是余不夜的母亲,听闻后便赶紧去她院子里瞧她,虽然吴黎不是亲生,但好歹养了十几年,早就胜似亲生。
吴黎扑在母亲怀里哭诉委屈,险些将一颗慈母心哭碎了。
吴大奶奶也觉得这事儿实在够呛,吴黎的面儿可算是损了,近几日大家都拿这事儿明着暗着笑话她,东宫被禁军围着这事儿她管不着,但她能管余不夜。
于是她就带着吴黎去找余不夜,让她将珐琅钟表还给太子,理由也非常充沛且让人无法拒绝——这钟表原先是定情信物,寓意美好,若是同一家姐妹都得了,难免让人误会太子要享这齐人之福啊。
余不夜闻言也没恼,仍是那副静婉温柔的模样,双眼含笑,先是三言两语撇清自己与太子的关系:“这是镇南郡主赠予女儿的礼物,怎有还给太子一说?”
“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接受了礼物还要还回去的,而且我与郡主情谊深厚,也并不想还回去,若是母亲不想我拿着,待我给郡主写封帖子,请她来府上一聚,母亲且亲自与郡主解释吧。”
吴黎直接就扯着吴大奶奶的袖子嚷道:“娘!她竟然用郡主的身份来压你!”
吴大奶奶面色很不好看,眼神沉沉。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余不夜的性子,看着柔软温文,实际上却是口蜜腹剑。
这不过同她商量几句,就将锅甩了个一干二净,半点不想担责。
不过一件小事罢了,竟然还要请郡主来——合着恶人坏事都是她与吴黎做,吴清清仍然就是一朵干净的白莲花。
想着想着,吴大奶奶又着实开始担心起吴黎,这孩子的性子爽朗大方又没心眼儿,不知道私底下,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余不夜见着吴黎告状,已经心如止水,只平静地说:“莫要诽谤,说话要讲证据。”
吴大奶奶见吴黎又要吵起来,赶紧摁住了她,一锤定音地发话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无论如何,明日你就将这钟表搬走,哪儿来的还哪儿去,送给谁也好,丢了也罢,若是镇南郡主问起,你自己解释去。”
看着母女俩相携离去的背影,余不夜眼中的笑意也渐渐淡下来。
她面色未变,沉默片刻后吩咐丫鬟:“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请帖。”
谁还不会告状怎么的?
周嬷嬷听顾烟杪说罢此事,都啧啧称奇:“以往听说过宠妾灭妻、庶尊嫡轻的故事,都已经很荒唐了,但好歹也是自家院儿里的事情,没想到尚书府大奶奶,竟是帮着养女打压自己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