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文湛又继续问了一遍。

“小亦，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去北极？你相信表哥，论探险的专业性，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且北极熊那么可爱，极光也那么漂亮，你去了肯定会很喜欢的！”

“谢谢你，表哥，不过这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我是的确有事。”

凌亦感谢文湛的邀请，但现在，不是她能玩的时候。

“等我明年高考完，肯定求着你带我去玩。”

说着，凌亦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快到时间了，我陪你去值机，顺便送你上飞机。”

见凌亦执意如此，文湛实在没辙，只能拍了拍她的脑袋。

“行吧，就由着你。你爸妈那边要是联系我，我会及时帮你打掩护，你自己也注意别露馅儿。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安全，外边不像国内，这边治安很乱，出门一定别忘记带枪。”

“放心吧表哥，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国安司研究枪械的，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有疏漏的。”

“好，多多保重，等我从北极回来的时候，过来一起接你回国。”

“好。”

凌亦点头。

这次的疫/苗，一支可以注射两个人，所以基本都是要两人一起注射。

在出国前，凌枫以提高抵抗力的名义，哄着文湛陪着凌亦一起注射了。

因此，文湛这趟出行，凌亦并不怎么担心。

**

送走文湛之后，凌亦坐上周鼎的车，前往萧肃渊提前安排好的住处。

夏日的加州街道，阳光和暖明媚。

街边的咖啡馆，太阳伞下，是许多穿着热辣，肤色健康的异域少女。

时不时还有街头流浪艺人卖场。

橱窗里的长条面包，玩具店里的芭比娃娃，还有快餐店外的小丑……

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这座城市日常的节奏，和平淡却充满生机的生活状态。

有人行色匆匆，有人在街边开怀大笑。

可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闪过的画面，凌亦却笑不出来。

她不知道M方到底图什么，但只要毒菌一出，这一场战局，注定没有胜者。

也不知，到了那个时候，街上又会是怎样的画面。

在临床试剂检验成功后，第一批应急疫/苗因为数量少，已经生产出来，以抵抗力疫/苗的名义，提供给此次出任务，和在国外生活工作的侨民和华国公务人员注射。

可就目前的反馈来看，除了公务人员之外，很多侨民都拒绝接受注射。

国内普通民众注射用的疫/苗，也正在大量生产，最早可以在八月十日左右，生产出第一批5000万支疫/苗。

第二批紧随其后。

到时候，会给国民免费发放注射。

可凌亦几乎可以预见，这份好心，并不会被接纳。

因为就目前来说，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向全世界证明M方研制毒菌的目的。

如果现在打草惊蛇，最后华国被扣上恶意抹黑的帽子，这在国际形势上将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甚至极其有可能会被倒打一耙。

驻外使馆不敢冒险。

只能将那些没人愿意注射的疫/苗暂时留存起来，等待真正用得到的时候。

可到了那时候，或许就已经晚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凌亦神色异常，周鼎连忙关切。

“凌小姐，怎么了，是心情不好？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凌亦被周鼎这一声打断遐思。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说完这话，凌亦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罢了，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这种情况，本就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哪里轮得到她来操心？

凌亦降下车窗。

热风将新鲜的空气吹进车里，送来街边面包店里烤面包的麦香。

让人心情大好。

“周助理，停一下车。”

听到这话，周鼎连忙靠边停车。

“凌小姐？”

“有些馋，我去买点面包。”

说着凌亦就要开车门。

周鼎连忙道：“我去我去！外面热，您在车里坐着吧，凉快。”

“不用，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而且我也想下去走走。”

说完这话，凌亦推开车门走下来，抬脚迈入面包店内。

绕了一圈，挑选了几块凯撒森梅尔、罗塞达，和两根法棍后，凌亦付好钱，抱好装着喷香面包的纸袋从店里出来。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旁边传来一道脆亮的少女音。

一连串纯正的M式英语。

只是那些话的内容，却不堪入耳。

凌亦没有理会，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文湛还真是没说错，现在的加州就是乱。

结果没等她走两步，便听到熟悉的乡音。

“妈哒狗东西！看姑奶奶教你们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