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喻杳曦为了表述的更加清楚一点，举了一个例子。

“就像我现在可以看到你不是人，也只是因为这一双阴阳眼能看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但你若让我我给你算一卦，看看算你明天是走运还是倒霉，看看你能不能中彩票，那就完全是骗人的无稽之谈。”

听到这里，凌亦忍不住举起手。

“那我有一个问题，如果说你是因为有一双独特的眼睛而能洞察这一切，那你们喻家的其他人呢？他们也是玄术师吧？这又怎么说？”

喻杳曦从身上背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个青铜质地的精密仪器。

“用这个，命盘轮。”

“命盘轮？”

凌亦看着那个仪器上细密的天干地支、子丑寅卯，以及六十四卦文，忽然想到了上网时，右下角弹窗出现的那些算命小广告。

“这就是网上说的那些算卦吧？”

喻杳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反正我不是骗子。真正的玄术师从不骗人，但会对不该说的事情保持沉默，跟那些招摇撞骗的不一样。信不信随你。”

说完这话，喻杳曦就要将硬盘轮往包里塞。

凌亦连忙拦住她的动作。

“信信信，我怎么不信？你都能看出我不是人，我还有什么不信的？”

喻杳曦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那我继续跟你说魂器。这不是西方魔法的专有词，东方古早时期也有这样的历史，哪怕流传至今，华国湾/岛也有分灵体的说法。这个分灵体，就是我跟你说的魂器。”

“你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既然灵魂未灭，那就说明她已经被制作成了魂器，否则灵魂早就消散了。”

“但魂器这种东西，起于谋杀，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原本应该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想用你的灵魂来制作魂器。”

“结果没想到，你因为强烈的求生欲，阴差阳错，和这具身体原来一心求死的主人置换了灵魂，而她的灵魂被当做你，容纳于某个魂器之内。”

“谋杀”这个词一出，凌亦拿着筷子的手顿时紧了紧。

喻杳曦说的，都是实情。

那如果是这样……

“我这算是间接害死了她吗？”

“你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喻杳曦夹了一筷子蚕蛹丢进嘴里。

“她想死，你想活，最后的置换只是巧合。如果真要说谁害死了她，那么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那些让她心存死志的人。跟你有屁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凌亦头涌起的愧疚，被喻杳曦这一句话给骂散了。

“……”

“那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妹妹的灵魂被纳于魂器，凶手是不是要么精通西方的魔法，要么懂得东方的玄术？”

一听这话，喻杳曦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沉默片刻后，她木然开口。

“不是魔法。”

“如今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没有真正的魔法师和玄术师了。”

“你别看我这么厉害，但其实我也只能算半个玄术师。当然，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真正的玄术师。”

凌亦：“……”

最后一句话，怎么有点像自夸？

“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的灵魂在什么地方吗？”

不等凌亦说些什么，喻杳曦向她伸出手。

“把你的阴阳佩交给我。”

听到这话，凌亦取出阴阳佩交过去。

喻杳曦将桌上的菜品全部放回食盒，又将桌子干净，还漱了口，净了手。

这才将命数盘和阴阳佩一起放在桌上。

然后看了一眼萧肃渊。

“你出去。”

萧肃渊有些迟疑。

像是害怕喻杳曦做出什么伤害凌亦的事。

得到凌亦一个安抚的眼神后，萧肃渊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凌亦和喻杳曦。

“把她的生辰告诉我，然后闭眼，心里想着她的样子。”

凌亦心中疑惑，但依言照做。

约莫十几分钟后，耳边传来一道细小的碎裂声。

喻杳曦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可以睁眼了。”

凌亦缓缓睁开眼，抬手挡住光。

等到适应周围的光线时，凌亦这才看到喻杳曦张开手心，将那对阴阳佩放到她面前。

“垒玉石虽然是通灵的好东西，但其实挺不经用的。”

凌亦闻言垂眸，看到那原本细腻纯粹的一对玉石，内里同时出现了细细的裂纹。

“我家祖宗以前给你家祖宗送这东西的时候，应该是当做护身符的，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护佑的作用早没了，用来做通灵的媒介也不亏。”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这绝对不是我故意弄坏的，真正的玄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