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格斗术老师，跟那个姓梁的一样，也是三两天就没了，时间太短，名字记不住……”

“还有我的武术，是有一年去少林寺办的夏令营练的，当时就我一个女生，他们都瞧不起我，我就偏要练给他们看，所以这个我学的挺认真的，现在还受益匪浅，你要想学，这个我强力推荐，咱们华国武术，是真的厉害！”

“哦对，我还学过摔跤……”

凌亦兴致勃勃，掰着指头历数自己曾经的武术经历，如数家珍。

压根没看到萧肃渊的脸已经越来越黑——或者说，其实她看到了。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有说下去的欲望。

规则不是不能扯谎嘛，那她就不说谎。

反正这些都是原主之前的学习经历。

说起来，薛老爷子也是为了原主操碎了心，所有防身的手段都给原主安排了个遍，最后原主坚持下来的，只有武术和跆拳道。

相比武术，跆拳道其实原主学的更久。

可就是这样，最后却还是被孟谷玉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凌亦强自扫除涌上心头的不快，继续掰扯。

可是萧肃渊已经没了听下去的耐心。

“行了，够了。”

再听下去，他感觉这丫头可能将小时候打弹弓的经历都能算在里面了。

凌亦眨巴着眼睛。

“你确定不继续听下去？”

“不听。”

萧肃渊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反正他总有机会查出真相。

“我可没有不想说！苍天可鉴，萧肃渊，你不能红口白牙污蔑我！”凌亦努力为自己正名，“不然你再听我讲讲？真的，我真的很坦诚的！”

“拒绝。”萧肃渊毫不犹豫。

“真拒绝？”

“真拒绝！”

再听他怕自己要被气死。

“行吧，但是说好了，这是你自己不想继续听的，不是我不跟你讲，所以这个回答应该还是作数的，所以接下来应该换我继续问你问题了对吧？”

凌亦眨着眼睛，据理力争。

她是绝对绝对想坦诚相待的！

只是准备把自己的功夫是族长所授最后说罢了！

所以不是她不肯说，是萧肃渊自己不想听。

因此错过他想要的答案，可不能怪她！

看着少女颇有几分俏皮的容颜，萧肃渊刚出口的拒绝忽然间有些说不出来了。

他清楚的感知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凌亦是选择回避了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如果真的宣告这个你问我答就此结束，凌亦必然也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原因。

可是现在，看着少女这般半是耍赖，半是撒娇的样子，他已经冷硬起来的心，忽然就软了几分，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给了对方准确的回复。

“好，你问。”

听着萧肃渊这忽然温柔的语气，凌亦愣了愣，还有些不大习惯。

但是话说回来……这样的萧肃渊，好像，比之前那样子，更讨喜一些……

这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凌亦脑海中闪过一瞬，便被她扫开。

醒醒！现在最重要的是套话！

深吸一口气，凌亦望着萧肃渊。

“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刻？就是危急到性命，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时候？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比如你是怎么应对的？

“又或者……有没有人救过你？当然，也可能不是人家救你，是你先出于好心救了人家，而且这个人可能你才认识没多久……”

听到这话，萧肃渊原本松缓下来的情绪，顿时变得有些紧绷，看着凌亦的神色，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温和。

就像是一只嗅到危险的猫，忽然弓起身子，浑身散发着戒备和警惕的气息。

“如凌小姐先前计算，你这一句话里，也不只一个问题吧？”

感受到萧肃渊的戒备，凌亦心中的那个问题，忽然间就有了答案。

她陡然笑了起来，道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看来传闻中，豪门多倾轧，您和自己的哥哥之间，曾有过一场攸关生死的恶斗这件事，并非谣言。我就说嘛，萧先生这样的人物，走到如今这一步，就如同古代的帝王将相，哪一个手上能不沾点血，哪一个又不曾经历过生死关头呢。”

“你想问的是这个？”

萧肃渊身上的戒备散了几分，但却似乎还是有几分怀疑，所以忍不住想要确认。

“那不然呢？萧先生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凌亦挑着眉，“还是说，萧先生还有别的波澜壮阔的经历？您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萧肃渊眯了眯眼，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放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