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剧本被我玩脱了[穿书]+番外(6)
知府正在气头上,也不怕内容被人看了去,毕竟他不知道眼前这小子其实也是贺昱的人。
贺砚枝把纸条放回书案上,知府跌坐回了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知府惋惜地冲贺砚枝摆摆手道:“罢了,待七日后的漕运一案结束,你便不必再来当值,本官念你往日处事有功不再追责,往后你好自为之。”
贺砚枝身形微微一滞,向知府郑重拜别,退出书房时小心地带上门。
肩上忽的搭上一只手。
他一回头果然见杨宽皱着张脸,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贺兄,大人怎么说?”
贺砚枝看着他道:“无事,七日后漕运一案,大人命你我同去。”
杨宽松了口气,点点头,同他一道离开了衙门。
……
贺砚枝用轻功赶回林子时,乍一眼没见着人,随后才在树根底下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萧鸿隐。
许是他去得太久,少年困乏难耐便靠在树下歇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贺砚枝向树根走近,脚步声传到少年的耳边,原本均匀的呼吸声一滞。
萧鸿隐慢慢抬起头,揉开沉重的眼皮,见来人是贺砚枝,露出微笑:“大人。”
贺砚枝“恩”了一声,让萧鸿隐跟自己走。
贺砚枝领着人往另一个方向离去,过程中有意放慢了脚步,少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二人很快穿过树林,踏上西侧的街市。
二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巷口,贺砚枝让萧鸿隐伸出手来,后者照做,满是血污的手随即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萧鸿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贺砚枝用力握紧:“抓好,丢了我可不管。”
于是萧鸿隐不再乱动,任由他牵着往巷子里走。
才走进没多久,萧鸿隐便明白了为何贺砚枝要牵着自己。
十步出一户,百步三岔路,这错综复杂的深巷令人眼花缭乱,十分不好辨别。
即便现在被人带着,光是看着各种路口,萧鸿隐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他只得把视线转移到二人相牵的手上。
这是一只好看得过分的手,光滑白净,修长有力。
掌心的软肉柔嫩舒适,薄茧随着起伏轻轻刮蹭着手背,酥麻的痒意莫名舒适。
萧鸿隐感受着掌心的温暖,脸上不禁露出惋惜之色。
——这样好的一双手,不知背后沾了多少人的血。
他正出神着,贺砚枝带着人七拐八拐地总算来到巷子的最深处。
巷子深处只有一堵石墙,不甚规整的石墙上,嵌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木门上半是青苔半是灰,一副破败之气。
萧鸿隐微微皱了眉。
贺砚枝对此无甚反应,推开门把人领了进去,很快萧鸿隐便意外地发现,门后竟不是阴暗逼仄的室内,而是间不大不小的院子。
“跟上。”
贺砚枝松开了他的手,萧鸿隐不由得在院子里四下张望起来。
整个院子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花盆绿植,只在角落长有零星几朵野花。左边是一大块平地,地上有数道剑痕,最浅的也有一指深;右边有一小块池塘,左不过一丈宽,内里池水透澈,塘底青苔茂密,几尾红鲤游戏其间。
萧鸿隐被红鲤吸引了视线,立在池边不动了。
贺砚枝回头见人没跟来,走到了他身后,见他紧盯着池里的鱼,默默开口:“鱼有毒,不能吃。”
少年眼里的光顿时暗了下来。
贺砚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让他先行进屋。
屋子不大,只有一间卧房,卧房内部也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
贺砚枝把萧鸿隐带进来后,自己踏出了房门,留下萧鸿隐一人默默立在床前,神情诡异。
半晌后,萧鸿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床上,一只棉布缝制的垂耳兔娃娃,正与他大眼瞪小眼。
不规则的棉布身子斜靠在床头,脑袋上红豆做的小眼睛一高一低,透露着一种轻蔑,黑线缝制的嘴角微微上扬,有着说不出的邪魅狂狷之感。
萧鸿隐提着它的耳朵拎到面前,忍不住道了句:“好丑的兔子。”
那兔娃娃仿佛听懂了似的,被捏着的耳朵当即与脑袋分离,落回到床上滚了滚,那双红豆眼再次对上萧鸿隐。
萧鸿隐捏着手里的耳朵,斜睨了兔子一眼。
屋子里没有旁人生活的痕迹,看来这兔子当真是贺砚枝的东西。
“堂堂杀手,竟然还玩兔娃娃。”萧鸿隐一想到贺砚枝面无表情地从血海中走出,一手提着剑一手抱着娃娃,不禁又笑了。
贺砚枝啊贺砚枝,既然如此,往后杀你时,我可以考虑让这丑兔子陪你一程。
兔子脑袋与耳朵由一根木棍连接,萧鸿隐把耳朵插回它脑袋上时,贺砚枝正好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