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293)
虞绒绒甚至来不及多想,傅时画已经越过她,用一根手指,在窗棂琉璃的一角屈指一敲。
他的指尖凝聚了剑气,只是轻轻一触,便已经有碎裂声清晰传来。
魔宫内里的声音也从碎裂的窗户里飘了出来。
“哎呀怎么这里的琉璃也碎了!”
“谁还管碎不碎啊!连魔君陛下都去魔窟避难了,还不快走?”
“……不是,我说,魔君陛下难道不应该去制止一下外面那两位吗?”
“四长老又不是没去,还不是被一口吞了!魔君陛下好像是说,魔宫肯定不会有事的,让它们打,打完它们就回去了!”
“没事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因为不会塌,不代表不会晃啊!我脑子都要掉出来了!”
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显然恰好掠过了此处,再向着远方而去。
傅时画和虞绒绒再等了片刻,神识悄然探出,确认无人,翻身而入。
第120章
魔窟之中,烛火摇曳,将深色幽暗的四壁照得影子婆娑,光影乱摆,却也足够明亮。
既然宗狄有着蜜色的皮肤,身为父亲的魔君自然与他如出一辙。
魔君自然只有一位。
被修真域的一些人称之为老魔君,只是因为他已经在黑玉王座上坐了千年。
老魔君纯黑衣袍的下摆拂过魔窟的地面,魔窟中摇晃的烛火映衬着他素来都不怎么好的脸色更差了些,而他那双金色的眸子则因为倒映了太多火色,而显得更加斑驳而莫测。
魔君当然不是真的因为觉得魔宫不会被影响,所以才任凭那两只魔兽在自己的家门口如此大打出手,也不去管的。
两只魔畜而已,平时供它们几分,不过不想节外生枝,留着它们还有些用处,竟然还敢闹到魔宫近前来,是他这些年来太低调,所以这些魔畜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吗?!
“尊上,难道真的要这样……任由它们……”偏偏还有长老小声询问道:“虽然四长老出师未捷,但难道那两只魔畜还能不给您几分面子?这样闹下去,于魔宫颜面有损啊!”
魔君倏而顿住脚步,神色冰冷地转头看向说话的那位长老:“是吗?不如你去?”
那位长老哪里敢去,他修为还没四长老高。他顿时住了嘴,欲言又止,却也不敢再说。
当然不是无法制止。
也不是打不过。
魔君有许多种办法让这两只魔畜分开,但他不能。
不是不想,是不能。
因为就在他将要踏出魔宫的那一瞬,有白斗篷魔使从白塔而落,将写了白塔光茧中那位呢喃的谶语,递到了他手里。
那位让他退,还让他彻底让出一条路来。
所以他纵有再多不甘不解不愿,也只能退,甚至还得让全魔宫的人,都跟着他一起退,再不得不为之编出一个堪称荒诞的理由。
他心底写满了不解,却无从问出口任何一句。
因为呢喃出这样谶语的,是光茧中的那位。
准确来说,是那位的一部分。
他的心脏被封印在浮玉山大阵之下,四肢被松梢剑阵死死按在梅梢雪岭的雪原之下,躯壳则深埋悲渊海中,被无数锁链锁死,再由谢琉以身镇之,就连神魂都被硬生生剥了出来,被一柄名叫湛兮的剑,钉在了归葬湖底。
而魔宫白塔中,那片纯然光茧之中的,当然便是除却以上所有的,那一部分。
头颅。
……
在魔宫中穿行的感觉,颇有点像是彼时在浮玉山小虎峰大牢中,一剑放翻一对狱卒,再换了他们的衣服,强压心虚,行走期间的感觉。
好在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彼时虞绒绒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却与傅时画并肩而行,足下带风,毫无惧色。
魔宫之中也是与外表如出一辙的无暇皎洁,傅时画早就听说过,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底还是多四处看了两眼,收回目光的时候,却见兜帽下,虞绒绒的表情很是平静,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甚至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径直选择了其中某一侧而不带停顿。
虞绒绒正在宗狄的记忆中摘出有关魔宫的所有片段,再全部连在一起,自然已经对魔宫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经了如指掌,譬如魔宫之中通往白塔的,是一口水井,但入了水井却也不是能直接到白塔,而是要回答三个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每日都有所不同。
但除了这条路之外,还可以从魔窟的某条密道,直入白塔之上。
根据方才那几名逃窜魔族的话语,魔君此刻恐怕正在魔窟里,虞绒绒并不认为自己有本事与这位统治了整个魔域千年之久的魔君有什么对撞的本事。
她入魔宫,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搞清让她莫名在意的白塔中,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