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的妹妹(22)
苏闻握紧拳头,那个懂事的堂妹时常给他送东西,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可是妹妹从不说谎,还是他最亲的人。他心中怀疑,纠结流于表情中,自然是难看至极。“我…我还以为她不一样。”
他以为苏蕊懂事知礼端庄明理,和西院所有人都不一样。
杜沉香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就是你蠢,看不出来。我早就看出那个苏蕊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人家装得好,所有人都说她懂事知礼。她哪里是懂事,就是东院派出来的奸细,打着和咱们交好的名头,明目张胆地打探和监视我们。”
苏闻握紧拳头,他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苏离道:“哥哥,坏人脸上又不写字,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以后多留心一些便会发现,有的人面上装得再好,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骗不了人。”
苏闻惭愧不已,这样的道理他明白,但他似乎从未放在心上。他身为兄长,遇事还要妹妹提点,他真是无能。
苏离有心教他,并不想打击他。
当下又道:“这些都是女子之间的伎俩,哥哥自然不可能像我们女子这般看得清楚明白。外面的人情往来更是复杂,我很佩服哥哥能不惧传言结交到真正值得交往的朋友。这一点我是望尘莫及,恐怕很多人没有兄长这样的眼力和运气。”
她指的是谢让。谢让名声烂成那样,一般的世家公子根本不可能与其结交。如果不是兄长交到这样混迹市井的朋友,她恐怕真如书上写的那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苏闻面有羞赧,略为有些不自在,心里多少好受许多。
“我…以后不会再信她的话。”
“我信哥哥。”
杜沉香和苏敬中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欣慰。他们兄妹感情要好,能相互提点相到扶持,做父母的哪能不高兴。
苏离上前替苏敬中号脉,父亲的脉相比前两天有力许多,枯槁的身体像是注入新鲜的活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早上放过毒血,不用再放,但可用另一套针灸强筋活血。一番动作下来,看得苏闻连连惊叹。总觉得不过短短几日,妹妹的医术仿佛精进不止一星半点,而且那神情状态像极行医多年的老大夫。
“满儿,父亲什么时候能好?”他低声问着,难掩忐忑。
苏离扎下最后一针,道:“再过几天。”
“…再过几天…你是说父亲真的能好?”苏闻激动起来,他并不知道早上妹妹和父母说的话,此时心中狂喜震惊难以自抑。
杜沉香湿了眼眶,“满儿说,放血七天便可解毒。”
“七天?”苏闻喃喃着,眼中全是希冀。“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往下流。
苏敬中也红了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
一室的静默,满是温情。
杜沉香握着丈夫的手,十指相扣。苏闻别开视线,用袖子偷偷擦眼泪。他们都在哭,像是止不住的欢喜不停溢出来一般。
一刻钟后,苏离开始拔针。
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是西院那边请苏离过去问话。一家人齐齐变脸,在听到派人来传话的是荣归侯苏洮时,不止苏离意外,所有人都很意外。
苏洮不喜他们东院的人,平日里根本不愿意见他们,更别说派人来请,而且请的还是小辈之中的孙女。
杜沉香柳眉轻拧,问:“他为何要见满儿?”
苏敬中面有郁色,摇头。
苏闻也是不解,看向苏离。
苏离隐约能猜到一些,道:“怕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一听她这么说,其他仨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杜沉香更是气得美目圆瞪,吩咐儿子照顾丈夫,自己决定陪女儿一起去。
母女二人出了东院,西院的人将她们引去许氏的院子。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是许氏吹了什么风,荣归侯才会为心爱的女人出头。
果不其然,许氏屋子里上位坐着的人正是苏洮。
苏洮面沉而目厉,身形中等不胖不瘦,相貌威严端正。纵然眼下年近花甲,依然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俊朗。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杜沉香,眼神有几分复杂。接着他看向苏离,复杂的目光中生出几分怒气和不喜。
“我听说你想当我们侯府的家,还想赶走你二叔三叔两家?”
“回侯爷的话,绝无此事。”苏离不怕他,虽然低着头,心中却是不怕。
苏洮听到这声侯爷,只觉无比刺耳。他轻哼一声,“我生平最怕说谎之人,你若是认了,下不为例即可。你若是撒谎成性,我荣归侯府岂能容你!”
杜沉香气得心口起伏,“敢问侯爷,你是听何人所说,那人可敢与我们当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