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乱世江湖(169)
肩膀上的青檀轻轻舔了舔张无黯的耳垂,像是能够感觉到他不佳的情绪,所以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
根据记忆中的地图又走了三天多的时间,直到张无黯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记错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不一般的动静。
他本以为自己走错了,不但没有遇到往腹地深处探宝的商人更没有看到和拜月教有关系的任何事物。
这吹吹打打的声音虽然微弱,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确实是只有人才能发出的声音,不是他这一路听惯的花鸟虫鸣。
寻着声音的方向继续走,沿路见着了几个商人,在声音的源头他看到了身披白衣白褂的一队人。
白幡、纸钱、丧乐,不用说张无黯也知道自己是碰上了送葬的队伍。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南疆本地人,想不到虽然有巨大的生活习惯的差距,但是在丧葬的仪式这方面倒是和中原颇为相似。
张无黯走到一个驻足的年轻商人面前,询问送葬的人是不是住在这附近的。
年轻的商人双手交握,拇指不断相互摩挲着,一身宝蓝色缎面料子的长袍显示他的身价不菲,看他身侧挂着的宝剑,剑鞘上有长期使用的磨损痕迹,脚下稳健,是个练家子。怪不得都没雇佣保镖护着。
似乎是被丧乐的悲哀感染到,年轻商人脸上的表情有些肃穆,“我这是第一次到南疆来,不知道是不是这附近的人家,不过想来也不会太远。听说南疆人家中有人去世时都是在就近的山野寻处好风水的地方下穴。”
张无黯点点头,“虽然南疆到处都是毒物,但毕竟依山傍水,要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不难。走在棺椁边上的是位老妪,左一句“老头子“又一句“老头子“地哭喊着,想必棺中的是她的丈夫。哭得这般惨烈,倒也是夫妻情深。”
“情深又如何?最后还不是阴阳相隔,想一起走都不能。”年轻商人像是有感而发,沉声说道,“其实留下来的那个才是最不幸的,不但要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还要为了小辈而继续孤单地活下去。对逝者的思念会让人在漫漫长夜时痛到骨子里。”
张无黯没有在说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年轻商人的话,反正他的目光一直跟着送葬队伍,看着他们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听了下来,那里有一块已经挖好的墓地。
摆好贡台,点着香烛,鸡鸭鱼肉什么都有,想来也是个大户人家。棺木暂时放在一边的架子上,下面放着一个精巧的琉璃瓶,里面点着一只白色的蜡烛。
棺木正前方摆着一个铜盆,在依次有老者、长者、青年、孩童上香扣头之后,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接过了铜盆边上大人的事,自愿在那烧纸钱。
稚子不知悲。在他们眼中痛哭的长辈是奇怪的。他们知道有人去世了,却不了解这份哀伤究竟出于什么。只知道这是难的的一个点火却不会被长辈骂的机会。
多少年后当他们以长者的身份经历这种事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记得今天的懵懂。
张无黯的目光转向那个抱着棺木痛哭的老妇人。南疆有自己的方言,老人家的话更是地地道道的土话,除了“老头子”三个字之外张无黯什么都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从那满脸泪痕中感受到老者的哀伤。
想了想,张无黯掏出纸笔,撕了一张很小的纸条,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让青檀带回去给万俟不离。
这绝对是一个不理智的举动。
青檀是他的杀手锏,用来对付出乎意料的危险。可是此时此刻他必须将这张纸条捎给万俟不离,他很想知道万俟不离的答案。
张无黯知道自己又任性了,自从跟万俟不离在一起后,他都数不清自己究竟任性了多少回。大到放弃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和这次冒险让青檀回去只为带给万俟不离一个问题,小到从进无碑楼开始就帮着那个男人肃清势力、巩固权势,还有许许多多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的情况。
纸条绑好,小家伙对着张无黯叫了一声,像是告别,变转身跑开了。张无黯一点也不担心轻青檀是不是能离开这处处危险的南疆,小家伙如今的实力不比自己差多少,这变异后的本事实在令人惊叹。
再加上张无黯自己手法够快,这些小动作即便是在另外一个人的眼底下做的,对方也没注意到多少。
那边丧葬的仪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吹吹打打的间隙是个穿着明黄色大褂像个道士的老男人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唱着,声音模煳再加上是方言,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年轻的商人似乎不打算再看下去,那老老少少的哭声弄得他不断皱眉。他转头看向张无黯,“这位兄台是否愿意与在下同行?你我都是单独一人,同行也能更安全些。看公子的气度看应该也是为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