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171)
好在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简敏多的是手段去欺负简守。
天知道在得知简守闯下如此大祸后她有多么的高兴!
本来省亲是结束了的,但她偏生又多留了几天,现在想来幸好是留了下来,不然她怎能看到这场好戏?
简昀喝一口桌子上的茶水,茶水温润爽口,却并未抚平他内心的躁动。
他的妻子就在身旁,紧张地捏着他的手腕。
没由来的生出了厌恶,简昀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她。
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地,简昀隐晦地将视线放在了简守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人,从来没有如此的脆弱。
天气凉,身上湿透的衣服只风干了一半。
起皱地紧贴在弯曲背脊上,勾勒出了单薄的弧度。
乌黑的长发掩住了半张脸,这个角度简昀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巴和乌紫的嘴唇。
他冷得不行了,身体颤抖地频率却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他甚至熬不过霜寒露重的今晚。
简昀变得焦虑,视线又凝在了简守身旁的白布上。
透过间隙,隐约还能看见其中森然的白骨,他听说是简守将它们打捞出来的。
这么小个身板也是不容易,他就不怕的么?
简守一直低垂着头,也一直闭着眼睛。
鸦羽般的睫毛乖顺地贴着眼睑,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直到听到停在他身后的脚步声,简守才反射性地颤了颤睫羽。
而后又沉寂下来,带着孱弱的疲倦和濒死的麻木。
简知章看到无为子一直僵硬的脸色终于有了半分松动,只是依旧很不好看。
他甚至没有站起来,像是极力压抑着怒气:“就劳烦道长看看,这两具尸骨究竟是不是这孽子杀害的!”
简守细微地半直起背脊,他闭着眼,仰向无为子的方向。
那张脸还透着一股严寒中的清丽,上面写满了悲哀和期许。
竟是天真的以为,无为子能还他个清白。
无为子毫无心理负担地收回视线,对着简知章作了个揖。
说了句他们之间才能听懂的话:“贫道定然尽力而为,愿不负大人所托。”
简知章朝他挥了挥手,要他就此开始。
无为子弯腰拾起那一截已经从尸骨上取下来的铁链,上面生了厚厚的铁锈。
他注意到简守的手心里被染上了一层锈,看来还真是他把尸体弄出来的?
无为子顿时好奇,他们是从哪里找了两具尸骨来栽赃简守。
简知章没跟他说过是这种路子啊,还是说这件事纯属意外?
无为子掀开白布的一角,恶臭味便扑面而来,还带着一股残留的怨气。
是两具细小的白骨,有筋络还未完全腐化,所以相连着的骨头还算完整。
无为子觉得奇怪,这股臭味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这种怨气,怕是积攒多年的深仇大恨吧,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地消散了?
总而言之,这对孩童要不是冤死、要不就是惨死的,无为子更加好奇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咬破了手指。
直接用血画下了符咒,然后放在香火上将其点燃。
被点燃的符纸烧得很慢,无为子默念着咒语,将符纸绕着尸骨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晴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令令!”
他将快要燃尽的符纸悬在简守的头顶上,只是灰烬竟然不再下落。
无为子心下一惊,也终于想起了那股尸臭味为何会如此的熟悉,拿着符纸的手指就开始发抖。
人心的可怖之处,最直接的大约在于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人分明就是二少爷所杀,却偏要硬生生地安在三少爷的头上。
不得不说,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替人背个罪名再死。
张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发呆:“道长可是有所发现?这人到底是谁杀的!”
她的眼神尖锐,带了几分咄咄逼人,握着手绢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
无为子扔掉了烫手的符纸,语气笃定:“这两条人命确实是出自三少爷之手。”
简守听到他这般话,心神巨震,他不可置信地、几乎固执地仰着头。
不明白法术高明的无为子为何要陷害他!?
张氏紧绷着的神经陡然一松,一时竟然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撑着华服的肩膀往下垮了垮,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简知章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一把就挥落了桌子上的茶杯茶盏。
装着滚烫热水的茶壶砸碎在了简守的膝盖边,锋利地碎片和热水溅到了简守垂下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