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有请!(95)
旋即冲着江远宁使了个眼色。
江远宁会意,即刻奉上银两喝茶,请求宽限几日查清来龙去脉。
太监收了银两,笑嘻嘻道:“不打紧,幸亏东西还没来送进宫里,否则就难办了。”
“是是是,谢公公慈心救苏家于危难,才免去一场大祸,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就这点子事,算不上什么恩情。”太监摆摆手,敛容道:“往后你们啊,自己个儿多留神,这送到宫里去的东西呐,千万马虎不得!”
“要知道,你们几个脑袋啊?不想活了往上送?”
“是是是,公公您教训得是!草民即刻就派人去查,究竟是哪个分号不知天高地厚,敢犯这种错。”
“嗯。你们自己瞧着办。”太监从衣袖里抽出手帕擦了一下嘴,“再有下次,可不是这样轻易放过的,好自为之吧。”
“多谢公公提点!”苏临静另外拿出几锭金子,塞到他袖子里,“这是额外孝敬公公的。”
太监喜笑颜开,嘴里道:“这哪好意思呢?”
苏临静挤出笑容:“公公甭客气,这都是草民一点心意,不嫌弃就好。”
“真懂事。咱家喜欢你这样的。”太监笑着摸了一把苏临静的手,把苏临静恶心得汗毛直竖。
“行了,咱家该回去了,若有旁的人来打扰,你就说简总管已经来过了,叫他们回去就行了。”太监道。
送走了太监,苏临静立马让人去盘查这批劣质产品的源头。
过了几天,吴平支支吾吾来汇报,说东西是金山县出去的。
“给官牙的供货不是向来只在府城生产吗?”江远宁问。
对于品控他一向做得严格,尤其是给官牙的供货,从来不马虎。
“是姚家自己与官牙谈的,并不是从苏家的织户里做出来的,只是打着苏家的名号出去。”吴平道。
江远宁感觉脑子噌地一股火上来:闹了半天,居然是替姚家背了黑锅。
心说宿主这究竟是什么大冤种体质?不仅妹妹是不省心的奇葩,连带着妹夫也是个不省心的奇葩。
果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老爷,对姑爷那边您打算怎么办?”吴平试探问。
江远宁气得将手里的破烂布一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把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姚鸿学,我看看他要怎么办!”
得知消息后的姚鸿学又恼又羞,想着自己一生要强,一把年纪还被亲家兴师问罪丢了老脸,深恨自己教子无方。
姚琛却对此毫不悔意,直言自己只是想为家里分忧,自己也是受人诓骗,并非有心。
不等姚家将事情讲明白,整个松江府流言四起,都说苏家的布料和鞋子出了质量问题。
苏家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口碑和名气,一夕之间一落千丈。
苏家合作的牙商手里的订单大批退掉,甚至连带着其他货源的货也找不到买家接手,弄得牙商们对苏家此次的失误颇有微词。
因为销路堵死,牙商们为了自保最终纷纷采取与苏家停止合作来挽回自己的口碑。
身败名裂,销路阻断,因为连续没有分红,很多股东怨声载道要求退股。
江远宁要求姚琛声明涉事的货品出自姚家,与苏家无关,以此来澄清事实,降低负面影响。
然而姚琛眼看苏家的实力江河日下,不复从前,生怕与苏家有瓜葛牵连姚家。
于是非但没有发声明挽救局势,反而与苏家划清关系,声称对此毫不知情,把自己摘出去了。
这通操作无异于甩了黑锅还倒打一耙,把江远宁坑得几乎吐血。
然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有和苏家产业有关的商户都没能独善其身,全都受到了影响,就像多米诺骨牌倒塌一样,一个接一个。
这场变故来得又快又古怪,让江远宁毫无还手之机。
没有了苏家的名声和口碑支撑,姚家产业接连被其他人挤占市场,很快亏得血本无归。
苏家从神坛跌落,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苏锦玉在姚家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了。
姚琛从开始的斥骂逐渐发展成动手,但凡有一句不得他心意便是一顿打骂。
又因为外面的姘头桃花有了身孕,姚琛便将她光明正大接回姚家,更扬言等桃花生下孩子以后就将她扶正,用无出的理由休掉苏锦玉。
对这些事,公公姚鸿学一直视若无睹,默许纵容,只因苏锦玉嫁进来后一直没有生养,娘家又衰落至此,愈加势单力孤,受人轻贱。
那外室刁辣异常,又会哄男人,进门后把姚琛拿捏得牢牢的,对苏锦玉这个正室夫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初始只是言语冲撞,后来更教唆着姚琛把苏锦玉的吃穿用度都克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