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暴君,白月光娘娘她重生了(80)
观咏儿说话欲言又止,还瞟了一侧的闵瑛一眼,想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御前的人说,言祈便也只“哦”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身子无恙,言祈自然不会在修宁殿逗留,保不齐又被李承景留在这里多一晚,到时候害自己的人还没被碎尸万段,自己就先被后宫的“好姐妹”们分肉饮血了。
出了偏殿,蒋应守在正殿门外,见言祈出门,他忙上前请安:“美人玉安!”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言祈见蒋应神采飞扬,连给自己请安都格外殷切,她笑问:“蒋公公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这样高兴?”
蒋应被问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闵瑛在言祈身侧,朝言祈解释:“嗐,主儿是不知道,蒋公公啊,他是昨日拍马屁拍对了地方,陛下一高兴,就赏了他。”
“什么马屁?”言祈好奇问蒋应。
却还是闵瑛接了话:“修宁殿陛下素来不准别人进的,昨日蒋公公斗胆让主儿进去了,陛下夸蒋公公懂事呢!”
话是有些揶揄的,但听闵瑛的语气,也是颇有几分高兴。
大抵御前的人彼此间关系都不错,前次蒋应受了罚,这回总算又得了李承景夸赞,大家都松了口气,替他高兴。
言祈也不知蒋应这是沾了自己的光,还是自己还了之前连累蒋应的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取了头上的金镶珠玉点翠簪塞到蒋应手里。
“既然陛下都赏了公公,那我也不能落下。这簪子不算贵重,是我自个儿带进宫的物件儿,公公收下,处置自便,算是我谢公公昨日没拦我在外头吹风。”
夏日里晚间的风并无寒意,甚至暖融融的,这话也是托词,总归要找个理由把东西送出去,只不知这回蒋应是不是还要嫌弃她寒酸,跑到李承景面前告她黑状。
想到这个,言祈又有点后悔。
但送出去的簪子泼出去的水,她也只能离开。
离开的路上,她想,自己对于李承景来说终归是特别的那一个,可她不知道这种特别能延续多久,她唯有尽力让这样的特别,久些,再久些。
回了凝华阁,闵瑛领了李承景的命,在宫里查下毒之人去了。素素和咏儿言祈说不必查,闵瑛也不执着,撇开了她二人。
内堂只有言祈和咏儿素素三人,不等言祈问,咏儿自己忍不住,先说起了清晨舒嫔请罪的事。
“说什么请罪,奴婢看那舒嫔分明是去邀宠的!人家请罪都是脱簪素衣,憔悴谦卑,她呢?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奴婢看她插上只尾巴,怕是当场就能变狐狸!”
听咏儿说得过火,言祈睨她一眼:“好了。你这嘴上什么时候能谨慎些?”
咏儿撇撇嘴,仍是不服气:“奴婢是为小姐打抱不平!明明吴氏的事是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倒好,这时候跑出来卖乖!明明陛下因为安神香正一心念着小姐,她又跑到修宁殿外撒泼耍赖,说什么陛下不去看她就是不肯原谅她!”
深宫里皇帝的恩宠是最重要的东西,只要不去害人,这样的手段倒也无伤大雅,情有可原。
言祈心知,后宫中人有许多不得已,若是换了自己,她保不齐也要用这样的手段分一分君恩。
单这件事,言祈倒不像咏儿,对舒嫔那么生气。
她将素素拿来的纸墨摆好,优哉游哉地练起字来,又同咏儿道:“总归是陛下应了舒嫔今晚去看她,陛下若不愿意去,舒嫔还能勉强了他不成?”
素素闻言看言祈一眼,她只觉在这番话里,听出了一点埋怨的语气。
但咏儿却是浑然不觉:“小姐!不是陛下愿意去,是舒嫔哭哭啼啼不肯走,陛下怕她一直哭下去吵着小姐你,这才应了她的!”
这理由冠冕堂皇,不说还好,说出来言祈眉头紧皱一下,又想到什么,复又舒展,只写她的字,不接咏儿的话。
素素为言祈研磨,察觉到言祈周身忽地冷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似的,不得劲。
素素朝咏儿使个眼色,想叫她不再说这个,可咏儿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素素的眼神。
她又道:“先头来一个孙美人还不够,后来赵贵人也有样学样,现在倒好,连舒嫔也学了那套狐媚子功夫,真是糟心!!”
笔下一顿,好好一撇写歪了,言祈叹一口气,怪笔不好用,叫素素将婉嫔送的紫毫笔拿来。
素素应了,可心知又哪里是笔不好,分明是小姐的心静不下来。
换笔打了岔,咏儿总算是停了抱怨,言祈写了几行字,心绪也渐渐平静。
舒嫔邀宠不要紧,后宫之人谁不邀宠?
心静的言祈不再关心这个,反是想到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