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绕一个动作做错，僵了下，缓慢扭头往院门看。

郁高阳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满脸笑容，“宝贝闺女！”

“父亲。”灵琼坐起来，乖巧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今天早朝……”郁高阳发现院子里有个生面孔，不由自主停下，半眯着眼审视他。

薄雪绕握紧手中的剑，他没想到，第一天来，就见到郁高阳。

他现在要是刺杀他，成功的几率应该有一半。

动手吧……

这么好的机会。

薄雪绕目光一偏，落在摇椅上坐着的小姑娘。

她坐得乖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身侧是开得正盛的花卉，被雾气侵染，结了晶莹露珠，和她一样娇艳欲滴。

就是薄雪绕犹豫这么两息时间，郁高阳已经走到灵琼旁边，他失去了这个最好的机会。

“他是谁啊？”

“前些天进府的。”灵琼软声回答：“挺懂事就留在身边了。”

郁高阳若有所思，随后笑笑，“小竹喜欢就留着吧。”

郁高阳余光睨着薄雪绕那边，眼底有些暗色。

“您还没说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郁高阳脸色一敛，不再关注薄雪绕，“卢尚全不知抽什么风，居然赞同了前段时间被搁置的税收政策。”

卢尚全就是卢胖子的父亲。

原主不怎么关心郁高阳的事业，所以灵琼对那什么税收政策也不太了解。

不过听上去应该对郁高阳是有好处。

【亲亲，这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灵琼：怎么可能！

【……】很有可能。

灵琼没搭理闪闪，面露好奇：“他突然同意的呀？”

郁高阳点头：“是不是有鬼。”

灵琼沉吟片刻，“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这事不对劲。”郁高阳高兴归高兴，但还是有些忧虑，“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郁高阳在搞事业上从不认输。

“父亲加油。”希望您能晚点倒台，这样爸爸就能多享受几天！

郁高阳陪灵琼吃了早膳，叮嘱她两句匆匆走了。

郁高阳一出院门，招手把送他出来的跃鳞叫到身边。

“你去仔细查一下那个男的来历。”

“千岁爷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跃鳞已经查过，没有什么问题呀。

“觉得有点眼熟。”郁高阳皱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个少年：“你仔细查查。”

跃鳞：“小的明白。”

郁高阳抬着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想想又算了。

“好好照顾小姐。”

“是。”

-

薄雪绕每天到灵琼院子里练武，偶尔能见到郁高阳。

但没有哪次的机会有第一次那么好。

薄雪绕也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犹豫了，没有动手。

可惜后悔没有用，只能等更好的机会。

薄雪绕练了大半个月，也没弄明白灵琼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她身边所有人都叫他一声公子，就连跃鳞也如此叫他。

好像自己和她身边的那些下人不一样。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没什么不一样，她完全就是把自己当个下人使唤。

不过这大半个月，薄雪绕也不是没有收获。

知道了她的一些习惯。

还知道她喜欢买东西，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外面，然后满载而归。

喜欢漂亮的东西，不管是物件，还是人……

反倒是这么长时间，他没发现她做过什么残忍恶毒的事。

和传闻有些不一样……

“公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黑暗里，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薄雪绕猛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竹林。

竹林里，黑色的影子缓慢出现，斑驳的月光落在他的面具上。

那是一张鬼面面具，夜色下更显狰狞。

可面具的主人有一副好嗓音。

“你怎么来了。”薄雪绕盯着他。

鬼面男子轻笑，“公子可有找到我要的东西？”

薄雪绕没什么反应。

鬼面男子倚着竹子，“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我送你进府，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

薄雪绕从袖子里摸出一物，朝着他掷过去。

鬼面男子伸手接住，借着月光看了下，随后满意一笑：“多谢公子。”

“你要做什么？”

“我送你进府，你帮我拿我想要的，互不问因果，这不是约定好的吗？”

“……”

鬼面男子身影退回黑暗里，薄雪绕追过去已经不见踪迹。

-

重欢阁。

灵琼躺在床上看自家崽崽的卡牌解馋，每张都很不可描述，看得春心荡漾。

“小姐。”

跃鳞从窗户跳进来。

“有门你为什么不走？”灵琼无语，“是它不配吗？”

“……”这样更快嘛！“小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