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东陵拂开她的手，离她稍远一点，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隔了一会儿，他问：“你对我什么感觉？”

灵琼沉默地垂下头，似乎在思考他这个问题。

慕东陵稍稍有些不安，换了两个坐姿都觉得不舒服，手心里隐隐有冷汗。

他紧张什么？

不就是正常的一句对话，没什么好紧张的。

“生理还是心理呀？”

“？？？”

这就是你沉默半天出来的结果？

生理和心理是个什么分法？这个问题还有两种答案的吗？

慕东陵那点紧张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微笑出声：“你给我解释下，生理和心理有什么区别？”

“生理就是我看见哥哥就……”

“就什么？”

灵琼冲他勾下手指。

慕东陵犹豫下，起身过去，保持在一个还算礼貌的距离内。

“你近一点呀。”

“我听得见。”

灵琼鼓着腮帮子瞪他。

“……”慕东陵深呼吸，凑近一些：“说吧。”

灵琼探身过来，用手掩唇，低声在他耳边落下几个字。

滚烫的气息拂过耳畔，从耳根缓慢往下蔓延，如燎原的火，怎么都止不住。

他猛地起身，后退好几步，用复杂的眼神看她。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荤话？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庄绵绵？

“庄……绵绵。”后面一个词吐得近似无力，好像是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灵琼捏紧裙子，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蜜色的唇瓣微启，“你问我的……”

慕东陵坐回沙发上，缓了半分钟，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讨厌我吗？”

“我没有……”灵琼低声反驳，随后语气又坚定几分：“我没有讨厌你。”

慕东陵心底七上八下的，平复下躁动的心跳，故作冷静：“心理呢？”

“心里当然都是哥哥啦。”小姑娘语气又欢快起来：“白天夜里都是。”

慕东陵：“……”

挺正常的话，为什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慕东陵揉下眉心，思索半晌，道：“庄绵绵，你不会是想诱骗我喜欢你，然后再狠狠抛弃我吧？”

“你这么想的？”

慕东陵没吭声。

灵琼眸子瞬间红了，“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过吧。”她起身就走。

慕东陵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抬手拉住了她。

灵琼扭头看她，眼泪已经挂在眼尾，她眨眼就会掉下来。

慕东陵心头一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他将人拉过去，抬手擦掉她眼尾的泪。

灵琼避开他的手，但没挣开他。

灵琼心底哼哼唧唧骂着，原主可没被慕东陵欺负哭，每次都是躲着哭。

慕东陵手指落空，指尖还沾着湿漉漉的泪水，此时落在空气里，阵阵的凉意从指腹传来。

他指尖轻捻几下，有些别扭地安慰：“别哭了，我刚才那话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呗。”

“……”又开始阴阳怪气是吧？

慕东陵握住她手腕的手下滑，握住她手心，“我怀疑你很正常不是吗？要是换成我，突然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会信吗？”

“……”

按照他们之前的相处关系，还真不一定信。

慕东陵指腹压着她手心反复地轻蹭，灵琼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蜷缩手心。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呀。”

慕东陵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视某种绝世珍品，验证真假。

好一会儿他才勾着唇笑起来，眸底漾开层层涟漪，“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灵琼皱眉：“什么叫做就当？”

“就算我被骗，我也认了的意思。”

“我不会骗哥哥的。”灵琼眉头舒展开，清甜软糯的声音里都是雀跃，“那哥哥要给我当男朋友吗？”

“未婚夫也可以的。”慕东陵挑眉。

灵琼惆怅，“那可能不太行。”

慕东陵刚想问什么，蓦地想起慕父放过的狠话，两人沉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家有恶父的无奈。

“哎。”

“哎。”

两人坐在沙发上，同款垂头叹气，丝毫没有刚拥有一个对象的快乐。

“以后再说吧。”慕东陵先从惆怅中恢复过来：“婚礼要开始了，先出去。”

“可是我脚疼，不想走路。”

慕东陵看下她的脚，又看下她，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想看见我爸和你爸在别人婚礼上打起来吧？”

灵琼摇头。

这打起来了还了得。

“那么绵绵就要自己走。”慕东陵语气温柔地鼓励她。

“……”灵琼惊悚，弱弱道：“你知道你以前骗我、利用我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吗？”

慕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