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39)
季初让她退下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池家的信,幸好池家人念着父亲的恩德,否则她还真没人可托。
信中只有寥寥几句话,并未直说季父与沈姓友人,而是列了季初父亲进入朝堂以来担任的官职,第一条“曾任太子侍读”极为显眼。
“太子侍读。”季初喃喃念叨这几个字,灵光一闪从桌案上扒拉出一个小册子出来。她生在尚书府,嫁在定国公府,世家门第人情往来是必须要熟知的,这等小册子类似于姓氏录,记载了各家姻亲,高门主母和宗妇人手一本。
她一行一行地扫下来,找到先德懿太子那一列停了下来,先德懿太子娶妻北昌侯府骆家长女,而顺下去骆家五女嫁与江南沈家。
季初的手指停在了江南沈家几个字上,若有所思。北昌侯府骆家因德懿太子之死落败,在平京城中已经销声匿迹了。沈听松文采极为出众却只做漂泊的浪客没有任何入仕的念头,若他和德懿太子有姻亲关系……
季初猛地合起来小册子,眉眼间闪过一抹惊惶,坊间有野闻当今是宫变弑父弑兄登位……她似乎窥见了父亲死亡真相的一角,父亲当年是东宫太子侍读啊。
心中怀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季初颇有些魂不守舍。
然而在旁人甚至聂衡之看来她这副模样都是因为流言所扰。在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药碗伤到手指的时候,聂衡之终于阴了脸,身上的气息冷戾骇人。
“区区一个流言也值当你伤神?你是不相信本世子能处理好?”看到女子手指渗出的鲜血,他的凤眸中也闪过血色。
“啊?”,季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趁她呆愣,聂世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洒了些药粉,然后利落地撕了一条软布系上去。
疼痛刺激下,季初下意识挣扎抽回了手指,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离聂世子更远,眉眼警惕。
聂衡之因为女子迅速地远离呼吸一窒,死死压制的邪火轰的一下爆发了,他压着性子示弱讨好,可女子还是不愿接近他避他如蛇蝎,更遑论回心转意!
“去将本世子的父亲,好姨母,聂锦之聂茂之他们全部请到东院来,本世子有几个人要让定国公夫人好好叙叙旧。”聂衡之咬着牙根,双眸通红,阴冷的气质配着咧开的猩红的唇,形如鬼魅。
季初包括房中所有的下人心下一寒,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世子想要做什么?”季初倏然一惊,因为这几日男人的乖顺,她居然忘了眼前人是上辈子被人折磨性情扭曲的那个聂衡之。
聂衡之别过头没有答她,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将尖利的刀对准女子。他要让她回心转意,对,让她回心转意,在她面前就要装的温良乖顺又可怜。
季初见男人紧绷着薄唇一脸肃杀,并不理她,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她担心是自己激了他,让他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
近日流言蜚语不断,定国公等人很快就到了东院,他们都以为聂衡之请他们是为了此事。
李氏远远看到聂衡之阴沉如铁的脸色,总算吐了一口郁气,不枉她派人死死盯着东院又大肆往外传流言。接下来,她定要羞辱季氏一番狠狠打聂衡之的脸,迫聂衡之休了季氏。
别人看不明白,这些年她清楚地很,往日还算恭敬的长子为了季氏顶撞了她多次,将季氏看的如同心尖肉。
今天,她就要逼着他剜了心尖肉。再不济,也要让定国公对违逆的长子失望生怒。
“将那几人带上来,让定国公夫人好好认一认。”定国公到后,聂衡之不等李氏说起流言,森然开口,目光阴测测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瘦弱老迈的妇人,一个油头粉面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并着一个面容枯槁头发乱糟糟的女子跪在了屋中。
季初定睛望过去,这几人一露面,国公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定国公认出了那个男子以后脸色也十分难看。
“姨母当年不惜寻死也要嫁的好夫婿,身边服侍了多年的婢女想必还没忘。”聂衡之目光带着轻蔑与鄙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功令李氏面皮颤抖。
“至于她,”聂衡之指着那个老妇人语气骤然一戾,咬牙吐字间透着血腥气,“当年为我母亲接生的稳婆,收了你五百两银子,做了什么你定还记得吧。”
“啪!”李氏手抖砸了茶杯,牙齿也开始抖起来。
这三人一上来,就注定了她当年做下的错事败露了。她并不是心机多么深沉的人,因为嫉妒因为贪图富贵害了自己的姐姐,这件事始终让她害怕让她夜不能寐。
李氏的反应那么大,除了季初之外的人全都骇然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