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瑞走过去帮其中一个略瘦一点的小女孩拎起其中一个桶，那个小姑娘抬头甜甜道了谢, 小姑娘脸上还有一点点雀斑。

她问了一句，“你是哥哥还是姐姐呀。”

那时候余瑞的头发已经到肩膀位置，因为一直没什么时间去打理，那天是刚洗了头, 所以是披着的, 好家伙，竟然被当成姐姐了吗。

余瑞倒没太生气, 蹲下身从裤兜摸了一颗糖，“喏…是哥哥哦。”

不远处应该是孩子的爸爸，看到有陌生人在孩子身边，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自家女儿手里的糖，还以为是她问余瑞要的，赶紧拉着她道歉，

“赶紧还给人家姐姐，怎么能随便问别人要东西呢，爸爸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

“爸爸，他是哥哥啦。”

“不是，其实是我给她的…”余瑞摆摆手，他一开口，对方也知道认错了性别，顿时更尴尬了，余瑞随便问了几句也就告别了。

他们这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有的是从外面听到广播通知赶来的，还有的就是汀城的本地人，但无论是谁，末世来临以后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余瑞给那个小女孩糖果的时候，能看到她手上还有很多小口子和水泡，身上的衣服也有点脏兮兮的。

基地昨天白天还是烈日炎炎，热得汗流浃背，到了夜间一场暴雨来袭，迅速降温，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时机。

动植物变异，基地的人员正在想办法，一边继续收纳更多的幸运者，一边想着如何安置他们，如何让基地运转起来，首先最重要的水和电必须先恢复，但是因为人手和能力有限，只能每天在限定的时间恢复一小会儿。

人类真的是很适应能力很强的物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世界就完全变了样子，但是他们依旧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很快的速度调整自己。

住房是最能体现的差距的，积分高一点就可以住到靠里的房子，越是靠外面的，所需要的积分也就少一点。

余瑞还没有完全走到外圈去，他去跳蚤市场转了转，那边的交易方式是最为传统的以物换物…

用一袋方便面就可以换到以往和平年代里的奢侈品，但余瑞对那些不感兴趣，他只换了一只钢笔。

那边人还是挺多的，每个人的眼神里带着很明显的惊恐。

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看到方玠了。

嗯，还是剪个头发吧？

余瑞告别他们以后这样想着。

——

第十五天的时候余瑞终于见到了方玠，那是半夜，余瑞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感觉自己被什么紧紧搂着，睁开眼后依稀可以分辨出是抱住他的是方玠。

他看上去很疲惫，是那种从呼吸声都可以感觉到的疲惫，“好想瑞瑞。”

第二天醒来发现方玠没有出门，依旧待在房间里，他好像终于忙完了他那些事，也陪着余瑞吃了来汀城以后的第一个早餐。

早上的时候余瑞都还是被方玠亲醒的，他还一本正经说瑞瑞的唇吻起来是甜的。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吃甜食吧？”

余瑞只能想到这样的解释。

他喜欢吃糖，没长蛀牙全靠他刷牙勤。

两个人当时亲着亲着就气氛就越来越奇怪，他们好像除了亲吻就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了，之前是因为方玠忙，闲下来以后，两个人亲亲抱抱自然也会想更近一点。

这是人之常情。

但余瑞不敢说，他其实有点怕，他并不知道跟男的那种事是什么，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害怕的，虽然他也不是完全一张白纸，毕竟余瑞哪怕自己不知道，听也听其他人说过。

他想过很多种画面，一直到真正到了那天的时候。那件事就好像水到渠成一般，最后余瑞脑子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方玠满是纵容的眼神，语气里的他一贯的冷静也极大程度强安抚到了余瑞。

“没关系，瑞瑞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什么都可以，小叔叔……不会坏的。”

简直就是在犯规啊……

方玠在引导他，方玠在包容他，方玠很……爱他，从来没有那么一刻，余瑞如此清晰感受到方玠对他的感情。

除之前表明心意时方玠亲口说过那一次喜欢和爱以后。他就没再说过这样的话，加上他平时本来就甚少把那样的词句挂在嘴边。

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一样。

余瑞也设想过满嘴甜言蜜语的的方玠是什么样的，但是怎么想怎么又觉得违和，他的小叔叔应该不会如此轻浮。

男人在某些时候的领悟能力是天生的，何况还有方玠这样一个优秀的老师，全程他都是哄着余瑞，夸赞着余瑞，一口一个“瑞瑞真厉害”，一个一个“就是这样，瑞瑞很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