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125)
闻宴问了个问题:“……鬼帝,现在在幽都吗?”
听到这名号,顾文使瞪大眼睛,下意识往周围环顾一圈,才小心翼翼:“不知,他如今大多数时间,忙着在外寻找那未归的三千恶鬼呢。怎么……”
闻宴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
顾文使不疑有他,又询问闻宴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方才点头,同意闻宴进入案卷室。
越过一众正查案的阴差,闻宴走到标有固陵的案卷架旁,摒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拿起资料翻看,很快沉入案件当中。
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含冤而死的人,悲惨一生,记载于满册泛黄纸页。
闻宴翻阅到一份案卷,来了兴致。
这是一个七岁早夭的小男孩,生死簿上定下阳寿八十一,却在幼年淹死在了池塘里,他以为自己是不小心滑入河水中,所以身上没有怨气,只有一个执念——要找到亲娘。
五岁那年,最疼爱他的母亲忽然失踪,下落不明。之后没到一年,父亲就迎娶了继母,小男孩不喜欢继母,吵着闹着要去找母亲。所有人都劝他乖巧,说母亲死了,尸体已埋入地下,可他没见到母亲的尸体,始终不信,于是就一直一直在找,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直到七岁那年,他听人说,母亲是被水淹死,便故意躲开照顾他的仆人,独自一人到河边,却一不小心摔进了河里。
死后,小男孩稀里糊涂来到枉死城,几批度亡僧来度化他,都无法消解他的执念。于是,为他解怨的阴差,答应帮他去寻找母亲。
两人先去判官那查找,却惊讶发现,男孩的母亲阳寿未尽,并没有死。于是,那阴差便信心十足地带小鬼去往阳间,谁知,寻寻觅觅找了两年,几乎翻遍了全国每一寸地方,都没能找到人。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没有死,那到底被藏在了哪里呢?
看完这故事,闻宴嘶了一声,感觉背后陡然窜起一股股凉意。
这孩子母亲的失踪,绝非偶然。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法寻不到踪迹,更别说是幽都鬼差出手,定魂寻踪之法都找不到,那唯一可能的是,人已死,但魂魄被囚禁起来了。
闻宴已经确定,再接任务,就接这个。
它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
不过,她还要再看几个。
优秀的解怨使,是可以同时接四五个任务的。
闻宴再往下翻,手指却冷不防被什么东西叨了一口,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漂浮着一只一次性传讯用的纸鹤,纸鹤飘荡在面前,一双黑豆似的眼睛透出委屈,不知等了多久。
“啊,抱歉。”
闻宴这一拿起案卷就入迷的毛病,导致她都没注意到有传讯的纸鹤进来了。
这时候,谁给她传讯呢,顾文使,郁垒,总不能是阎王吧。
闻宴赶紧展开纸鹤,听到熟悉的嗓音,顿时愣在了原地。
——我在外面,可能出来一见?
是白无常,不,该称呼他为鬼帝。
闻宴纠结了一盏茶,好吧,还是出去见一见那人。
就算不知道他接近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好歹也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的人,而且,还借了她十万功德!
提到功德,闻宴什么犹豫都没有了。
谁都能不见,债主能不见吗。
闻宴走出枉死城,城门外,孤傲站立着一白衣人,墨发如瀑,身姿修长,只看背影,便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闻宴心里哀叹,当初但凡打听得细致点,听消息不要只听一半,不要犯经验主义错误,她就不会把这人当成白无常了。
总不能她见过男的白无常后,就觉得所有白无常都是男的,这不就闹乌龙了吗。
闻宴走到距离鬼帝三步远外的地方,拱手施礼,“鬼帝。”
谢稚转过身,长眉入鬓,凤眼狭长,仙冷绝尘的一张脸,看多少次都觉得惊艳。
见闻宴和其他阴差一样,规规矩矩向他行礼,谢稚莞尔,嗓音依然温雅好听:“小宴姑娘,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为谢大人。”
闻宴摇头:“这不妥,谢大人不是白无常的称呼吗。”
谢稚无奈,只好介绍自己:“我姓谢,单名一个稚。”
闻宴:“……”
所以,以前歪打正着竟然叫对了?
眼前人与以往相熟的语气,一下将闻宴的尴尬消弭了,她弯唇一笑,找回以往与‘白无常’时相处的熟络。
“不知谢大人叫我出来,是为何事?”
谢稚从袖中取出一只布袋,布袋周围阴气萦绕:“我抓到了几只恶鬼,要放回九幽,你可要一同随行。”
闻宴眨了眨眼:“好。”
“对了。”谢稚回眸,视线定在了闻宴的手腕上,黑眸闪过什么,建议:“要去的一个地方有些危险,遍地恶鬼,带上锁魂丝带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