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完就想踹人跑(7)
临走之前,符念念又望了屋里一眼,趁着茉莉不注意,把果盒里用来削皮的小匕首塞进怀里。
主仆两个穿过几进院落,就到了冉府的主屋。冉至错娶不是小事,原本嗡嗡嘤嘤的众人见符念念进来,顿时没了声。毕竟这大夫人该不该认,谁都说不出个定数。
骤然出现在屋中的符念念只做了简单的打扮,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冉家众人的视线难免纷纷落在她身上,有好奇,也有羡慕。
“昨夜府中是不是没有点灯?什么臭苍蝇烂蚊子都飞进大房了。”一边的符莺莺先调笑一声,语罢又狠狠剜符念念一眼。
符念念见状,径自俯身行礼道:“苍蝇蚊子扰人清眠,可昨夜念念与少傅房中吟闹……故睡得迟,倒也未曾注意……”
说到这,符念念故意满脸娇羞地低头,连忙又跟上一句:“早晨耽搁了给各位长辈请安,还望原宥海涵。”
她这一番话说得恭恭敬敬,意思却很通达明了。
冉至与她昨夜已经行好,退亲是无稽之谈。否则冉家失了气度,回头再让言官拿捏一通,谁知道又会出什么意外?所以现在无论这些人愿不愿意,她符念念的冉夫人都是做定了。
符念念看着虽还满脸担忧惊惧,可她一句话就断了符莺莺最后的那么一点念想。符莺莺她的脸色越发难看,又无法发作,只好坐在边上不正眼瞧人。
符念念也不见外,上去便叫“四婶”。
本还想看符念念出丑的符莺莺莫名来了股别扭劲,愣是吱不出声来,弄得自己失了礼数。还是四爷冉茗客客气气赶着回话,才没让符莺莺丢更大的面子。
一一问过长辈,符念念才不紧不慢落座,她昨日虽饿了一天,但还是吃得慢条斯理。先喝掉一小碗仔姜乌鸡粥,又小口吞下两块穰松卷,看长辈们开始陆续离席,她才擦擦嘴放下手中的小勺。
符莺莺一抬眼,便正对上符念念平视的目光,符念念满脸的委屈模样,她却没给这个妹妹什么好脸色,转而起身离开。
“茉莉。”符念念见符莺莺离开,这才回过头,“咱们也走吧?”
符莺莺心里吃火,一路走得步履生风,身边的婢女跟得相当不容易。
待到进了院子,她才见符念念缓步往她这来,符莺莺嘴边霎时传来一阵冷笑,“哟,我当是谁呢?你这是做筏子给我瞧来了。”
“念念不敢。”符念念恭敬道。
“我从前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瞒天过海的本事。”符莺莺径自坐下,“你这一招玩的可是炉火纯青,我和母亲替燕燕忙前忙后,没想到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好啊,我们符家的人真是好极了。”
“人人都觉得觉得是念念从中作梗替三姐婚嫁,可念念当真是冤枉的。”愁容顿时爬上她娇俏的脸颊,她连说话似乎都有些哽咽起来,“念念想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我等他七年了,还怕再等些年头吗?念念以为姐姐该再清楚不过的。”
“你少在这装模作样。”符莺莺愣了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苏暄算个什么?他一个曾经充军烟瘴地面的庶人,整日装神弄鬼,如何能和少傅这样的阁臣相较?谁是明月谁是尘泥,难道你心中没数?”
面对符莺莺的诘责,符念念没了后话,径自从怀里将小匕首拿出来。
符莺莺一惊,刚要呼救,便见符念念转而把匕首依柄放在她面前。
符念念的眼角已经掬上盈盈泪水,她皱着眉头满脸委屈,“念念不过一个庶女,岂会不知抢夺三姐夫君是何后果?念念怎么会傻到与夫人和两位姐姐为敌呢?”
“谁知道你跟你那个狐媚子娘学得都是什么东西。”符莺莺冷哼。
符念念的眼睛红红的,看着真挚又可怜,“念念从来没有动过这等心思,也没这等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只怕有人看不得三姐嫁入冉家,拿我坏你们好事,最后还能免得引火烧身。”
符念念此话不假,看不得符燕燕好的,确有其人。
英国公府虽不及冉家大门大户,里面的小九九还是不在少数。老英国公嫡子早逝,所以袭爵的符堇千是位庶子。故而嫡出的几位向来和符堇千不和,这在英国公府不是什么秘密。
“姐姐若还是不信念念清白,索性一刀刺死念念算了,念念才疏学浅却也知道做人要光明磊落,我不愿背这莫须有的骂名。”符念念湿漉漉的眼中透出几分倔强。
符莺莺一听符念念这样说,心中也有了计较。
凭符念念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怎么能不着痕迹地顶了符燕燕?可如果是符堇千这个国公爷出手,那要做到这些便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