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完就想踹人跑(45)

作者:梓山止

对于嫁入冉家多年却仍未有所出的符莺莺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讽刺。当年苏家落势,符家是急着攀高枝才草草把符莺莺嫁给冉茗,可冉茗有才又风流,是个花名在外的主。先前符念念和周氏闲聊的时候就听说过,符莺莺几乎已经独守了两年空房。蛇打七寸,此时一句,恰好戳中了符莺莺的痛处。

被忽地这样问起来,符莺莺顿然语塞,不由得怒火攻心,斜着眼冷笑一声,“少傅不跟你圆房,你若是能生养那倒是稀奇了。”

“四婶又怎知少傅从未与我圆房?”符念念面不改色,“莫不是四婶夜夜专程派人在我们大房的屋外听墙角?”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下流的事?明明是你自己说……”一桌人都盯着符莺莺,孙氏半眯着眼,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符莺莺这才想起眼前的话题实在离谱,她到底是个长辈,当众谈论当真是教养全无,她的底气由此渐渐低了下去。

孙氏这才又拿出自己掌事的气魄来息事宁人,符莺莺两边不讨好,只能吃了个瘪,让这事匆匆过去。可她心里终究咽不下这口气,她趁着无人注意,故意在吃蟹时用力一钳,让大半蟹壳横飞出去。

桌上人人都顾着自己的事,谁又能注意到这些小把戏?

符莺莺勾起嘴角,这次她定要狠狠让符念念出个丑才能算完。

第21章

符念念穿了一件素白长袄套着海天霞色比甲,浅色衣裳虽衬得她娇婉动人,可蟹黄和蟹壳里的汤汁一溅,就在衣服上留下一片参差斑驳的印子,十分醒目地挂在符念念领边。

“哎呀,念念你可真是不当心。”符莺莺装模作样地站起身,凑过去一通乱擦,将那痕迹搞得莫名有些令人作呕。如此衣着自然狼狈,何况今日还有外人在,符莺莺料着符念念只能乖乖退席,就算是换了衣裳再来,出丑至此的她也必然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何况几个念书的孩子还没有给先生敬茶,压红更是未送出手,符念念此刻离席,自然而然会在先生面前留下不佳印象。

坐在同一桌上的周氏和孙氏自然是将这些小动作全数收入眼底,孙氏还是一贯冷眼旁观,等着女眷们闹出事来自己坐怀不乱的处置。而周氏见符念念不作声,脸上也没有任何慌张神色,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就继续打量着符念念的反应。只见符念念低头问软软有没有吃饱,似乎是要离席的样子,符莺莺得意至极,坦然地回自己位子上打算坐下。

而符念念面上依旧从容大方,只趁着符莺莺转身的间隙,轻轻勾了一脚符莺莺的椅子。

说时迟,那时快,符莺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巨大的动静引起所有人投来探索的目光,符莺莺正要出言怨怼,就见四爷冉茗更是叹下一口气,重重朝着符莺莺甩了一剂白眼。

孙氏似笑非笑,一边是对符莺莺的不满,一边又仿佛对这场“戏”很是满意。

话早已到了嘴边,可符莺莺像吞了口沙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好悻悻住了口,脸色却蓦然发红,羞愧难当。

符念念这才皱着眉伏下身子,语重心长地对符莺莺说:“四婶怎么和念念一样不当心呢?日后还是该注意些。”

她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摔多了就更不容易生养了。”

符念念说着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蟹壳拂在符莺莺身上,汤渍自然也粘上了符莺莺的衣裳。

“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符莺莺瞪着她,眼神丝毫不善,一把打开符念念扶住自己的手。

就如同幼年时的欺辱又一次重现,在众目睽睽下,蟹壳随着符念念浅浅的惊呼声掉在了她的身上。

周氏这时候跳出来帮腔:“哎呀,念念你的衣裳都被弄脏了。”

符念念皱皱眉头,“婶婶别误会,我只是想替你把这些东西捡走,扶你起来的。”

“你少装可怜,明明就是你……”盛怒之下的符莺莺举起手,打算狠狠地甩一巴掌给符念念。

说时迟那时快,冉茗一把抓住符莺莺举起来的手,冷冷道:“你闹够没有。”

“四叔别生气,四婶也是气着,还得怪我太毛躁,不看时机,冲上婶婶的气头,这才让婶婶惹着误会。”符念念低下头,“让各位长辈见笑了,我这就陪着四婶去换衣服,给四婶赔礼道歉。”

言以至此,冉茗没好气地看着符莺莺道:“念念如此诚挚,你还不快去?”

符念念起身给众人告辞,她衣服虽脏了,人却依旧落落大方,丝毫不失礼数,越发将符莺莺衬地不分场合无理取闹。人人心里都有杆秤,符念念如此知礼懂事,被符莺莺弄脏了衣服也不气不恼,心中自然都对符念念颇有好感,而另一边在宴上大出洋相的四房则丢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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