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完就想踹人跑(37)
符老夫人一听符莺莺询问,整个人骤然瘫坐在圈椅上,悲不自胜。符堇千这才沉着脸,简明要害。符燕燕在东来楼遭人奸污,现下正昏迷不醒,眼下国公府四处抓人,却又不敢把这样的家丑宣扬出去,故而人人都是讳莫如深。
符念念眼角一跳,原来还真有这么蠢的人。她本不想给符燕燕下什么狠手的,可既然符燕燕不仁,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只能是她咎由自取。至此,符念念心里连血脉维系着的最后一点不忍也彻底断了。
谁都没有注意,符念念眼中的光彩慢慢黯淡下来。
另一边的朱宁棹拂拂袖子,表情不善道:“抓,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把人抓回来。”
“世子稍安勿躁,我已经命人去找了,那家伙跑不远。”符堇千朝朱宁棹拱拱手,“堇千加紧去抓,失陪片刻,还请世子恕罪。”
这样的阵势,定不是作伪。朱宁棹现在虽然还显得对符燕燕十足关心,可他不是什么能沉住气的正人君子,有了这么一出,二人的婚约定然要黄,颖王府退婚只会是早晚问题。
而朱宁棹泰然自若地宽慰着符老夫人,脸上虽挂着肃穆的表情,语气却依旧轻快。显然不仅没有担忧,还隐隐透着些得意。
符念念在边上冷眼看着,心中五味杂陈。朱宁棹不喜欢符燕燕,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然而此事一出,符燕燕失了贞洁,朱宁棹便可以得偿所愿退婚,更是不会使名誉和口碑受到任何损伤。
获利最大的他便是最有可能布局的人。
符念念不禁开始深思,自己也同样牵扯其中,如果她没能从东来楼逃走,事情又会发展成什么样?朱宁棹多次同她拉拉扯扯,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毫无顾忌,就仿佛是恶狼看着肉骨。符念念一直知道,这个表哥对自己没安什么好心。
难不成就是想靠这么一回拖她符念念下水,然后再做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符念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眼重新审视着站在符老夫人身旁的朱宁棹,顿觉得他堂堂正正的外表下也许真的藏着一副卑鄙龌龊的里子。
符燕燕当了别人的刀,自己却还浑然不知,符念念说不清,她从没有想过人还可以这样卑劣,冷汗慢慢爬上她的脊背,仿佛要濡湿贴身的薄褂。
事情折腾了大半夜,却不见有任何起色。
符念念一刻也不曾放松地盯着朱宁棹的举动,试图从他的神情里再看出些什么端倪。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朱宁棹趁着英国公府众人忙乱,悄悄退了出去。
这举动实在奇怪,符念念见大家都围着尚未醒来的符燕燕,连忙不动声色地跟在了朱宁棹身后。
朱宁棹去见的人是符堇千,原来符堇千一直在府上,压根就没有离开。
符念念身形本就瘦小,在夜幕之下很容易躲藏。
她看到符堇千在朱宁棹面前拱手作揖,“世子。”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朱宁棹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不满。
“世子恕罪。”符堇千越发忧虑,“人不难抓,只是本想着念念出事,燕燕脱不了干系,您一边等念念被赶出冉家而后迎她做个外室,另一边也能拿这事退了燕燕的亲,谁想到能出这种差池?现下怎么办,还都得看您的意思。”
事情似乎让符念念猜了个正着,朱宁棹果然在这件事中有脱不开的关系,符念念皱皱眉头,陷入深思。看来上辈子符燕燕嫁给朱宁棹之后会难产而亡也很是蹊跷,她只是没料到朱宁棹会下这样的狠手。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当年堇固去世时,你们可不只这点本事。”朱宁棹语气不善,符念念的仙姿玉貌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岂是符燕燕那个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一想到现在还不能将她据为己有,朱宁棹就隐隐觉得不大痛快。
“世子,你是知道的,念念现在是铁了心要给冉至做夫人,眼下只有这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冉至若是追究起来,那也是燕燕的过错。”符堇千也看出朱宁棹有些不悦,故而连忙劝解道:“现在虽有些差池,但是眼下这种情况,颖王府要退亲那也是无可厚非的。至于念念,我们可以再想其他路子,总有办法让冉至休了她。”
朱宁棹一离开的时候符燕燕就醒了,白茶本想跟出来告诉符念念这个消息,可阴差阳错碰上了这一出。耳闻这一切后的白茶满脸惊诧,好在符念念及时竖起食指挡在唇前,满脸严肃地对她摇了摇头,两个人这才没有暴露行踪。朱宁棹和符堇千又说很多,但符念念觉得他们说出来的字仿佛浮在天上,她一句都听不懂。直到私下会面的两个人离开之后良久,符念念都没有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