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完就想踹人跑(19)
谁知符念念立即摇头否认,白茶又问了几句才搞清楚,原来符念念是想炖汤送去给冉至,为的就是特地感谢冉至上午去符家帮她接软软。白茶心下明了,便跟着符念念一起朝厨房走。
冉府的下人在符念念和白茶跟前并不算怠慢,所以炖汤要用的食材很快就被盛好送来。新鲜的莲子色白味淡,白茶很快就挑掉莲心,又用水浸过银耳。百合蒜也是从专门从兰州运来的,个大洁白,拆开则状如莲花,是上等的食材。
银耳和莲子在小火上炖至软糯,百合清甜,汤中不用再格外放糖,只要出锅之后加些冰块,就会冰凉适口,令人回味无穷。
符念念看着白茶熟练的动作,学地极为仔细,食材一一被搁在砂锅中,符念念又迅速扣上锅盖,现下只等时间为食材慢慢包裹上特殊的味道。
白茶将余下的莲子放锅蒸煮,准备晾凉之后撵成莲蓉,还可以做别的点心来吃。
见符念念闲了手,白茶忽然问道:“小姐,你不再等苏公子吗?”
符念念盯着砂锅的视线没转,她也没有立即回白茶的话,只是时不时拎起盖子来看看汤汁里需不需要添水。
“你等了那么久……”白茶摇摇头,“怎么如今说放手就放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念念淡淡一笑,“白茶,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别人对你好,未必就是真的。他今日对你好,明日也可以对你不好,这种好对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一种施舍,也或许只是一种带着目的手段,对他们来说,少了这些也不过就像菜里少些盐罢了。如果我把这种好当做日后赖以为生的东西,那便早晚会吃苦头,就算赔上性命也不无可能。”
她还说:“不等了,谁都不值得我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小姐专门为了少傅学炖汤,难道不是因为倾心少傅?”白茶有些不解。
“少傅是何等身份,我怎么能痴心妄想?如今虽是冉夫人,日后是什么,谁又知道呢?”符念念语气不温不火,就像灶被小火炖着的汤。
白茶一愣,她没想到三天不见,她好像变了个人,可是符念念依然那么倔,又好像没有变。白茶比符念念年长,从前总是她劝着符念念不要那么执着,苏暄也许是符念念最好的归宿,但世上总是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
在阴差阳错嫁入冉家之前,符念念对苏暄的执念极深。白茶真的很怕她到头来会失望,却又不忍弗了她的意,故而也从未说过重话。但是眼下符念念自己突然将苏暄全然放下,白茶觉得符念念像是忽然间换了个人,但是细想想,这种突变未尝就是坏事。
她也不再言语,专心地将糖和油拌进莲蓉里。
炉上的汤炖了大一个时辰。
待到简单用过晚膳,银耳百合莲子汤也已经炖好。符念念这才把汤盛出来,撸着袖子将冰块夹了进去,然后又将新出锅的莲蓉包挑了三个品相极佳的仔细搁在小瓷碟里。临走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白茶嘱咐道:“咱们将这汤送给少傅,等一下再准备几份给四婶和莹娘送去。”
东西这样随便一分,反倒没剩什么给符念念自己,不过她浑不在意,只低着头将莲蓉包又数了数,有些惊喜地说:“还能留下四个给你和软软,只是这些甜食别让软软吃太多,要不然以后牙疼,你看着他些。”
白茶自然是谨遵着她吩咐去做的,主仆两个端着托盘去了冉至的书房,白茶在书房外通传了一声,冉至便允了两个人进门。
符念念轻轻推开门,入目便是冉至身边正坐着另一个男子,他眉宇间透着英气,身形也十分健硕,一看便是武家人。而符念念进门之前,认知似乎正在同他谈论什么。
符念念连忙低下头,她发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冉至起身望着符念念,“念念,这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闻苕。”
上辈子闻苕和冉至的私交就很密切,符念念见过他。想到这里,符念念连忙对闻苕福了福,她心里怕两个是在书房里谈什么重要的事,自己骤然打断,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闻苕对她抱了个拳,“见过夫人。”
“是我打扰少傅和镇抚使大人谈事了。”符念念连忙接过托盘放在冉至面前,“我这就离开。”
“夫人过谦,我和少傅也不过是话些家常。”闻苕笑得爽朗,“少傅从来不会在书房办什么要紧事。”
冉至轻轻瞥了闻苕一眼,闻苕脸上的笑容未减,只是再没了后话。
符念念听着这言语,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低声道:“午后亲手煮的甜汤,又陪白茶做的莲蓉包,送来为少傅做夜宵,只是没想到闻大人也在,东西准备少了。”